就忍不住动手,若是谢承自己,肯定会有兵不刃血的法子整治对方。 所以他下意识就听从谢承的指示,说松手就松手,说道歉就道歉。 而谢承一如既往值得信赖,不仅能解决麻烦,还从不叫他吃亏。 他如今虽然挨了打,却不觉得疼。因为他和谢承赢了。 所有人都会记得谢承大度讲理、不卑不亢,赖宏则轻狂狭隘,目中无人。 至于他自己,在旁人眼中到底是逞凶斗狠的莽夫,还是仗义可靠的兄弟,都无所谓。 只有谢承,他不舍得让旁人动他一下,哪怕只是一片羽毛。 午间下课铃一摇,童生班的少年最先涌出课室,奔向饭堂。 姜羡余和覃云汉的左手肿得厉害,一片黑紫,比饭堂今日的烤猪蹄颜色还要深。 覃云汉捧着左手嘶哈嘶哈的吸气,疼得眼泪汪汪,清啊,帮我打饭,我要吃烤猪蹄。 好。温清戒尺挨得少,如今已经不怎么疼了,揽下照顾伤患的活,小余哥呢? 姜羡余对疼痛的承受能力比覃云汉强上许多,他不在意地甩了甩手,你们先去,我等谢承。 覃云汉:那温清去打饭,我去给你俩占座。 姜羡余:嗯。 铃摇第二遍的时候,秀才班也散学了。 姜羡余站在饭堂门口张望,看见谢承的身影,立刻朝他招手。 谢承和身旁的同窗道别,朝姜羡余走了过来,手怎么样? 姜羡余往后背了背手,没事儿,早就不疼了。 谢承显然不信,微微蹙眉,正要开口,突然被打断。 小余!这儿!覃云汉朝他们挥舞猪蹄。 姜羡余拉住谢承的衣袖,走走走,吃饭去。 书院饭堂的菜色不错,每餐一荤两素是包在束脩里头的定式,足以饱腹。若要额外加菜,则需另付银子。 比如今日这烤猪蹄。 姜羡余用右手抓起猪蹄,朝温清道:谢啦,一会儿让谢承给你银子。 温清摆手:不用,这顿我请。 覃云汉啃着油汪汪的烤猪蹄,感动道:清清你真好。 温清抓着他的手将猪蹄塞进他嘴里,吃你的。 谢承却没急着动筷,从袖中拿出一个小瓷瓶,朝姜羡余摊手:手。 姜羡余瞥见那瓷瓶,乖乖伸出左手,嘴上却道:不用,都没见血,一会儿就消肿了。 谢承却很坚持,从瓷瓶中倒出活络油,握着姜羡余的手掌轻轻按揉。 嘶姜羡余吃痛,谢承立刻放轻了力道。 没事,你用力,揉散瘀血才好得快。姜羡余却不在意那点痛,只微微蹙眉,你何时去的药房? 谢承:识墨从家里带的。 姜羡余以为是识墨备着给谢承用的,全然不知是谢承专程吩咐识墨回家取的。 谢承也没解释,若无旁人地给姜羡余擦药,疼吗? 不疼,可以再重点。 这样? 唔可以。 温清: 怎么感觉怪怪的,饭还没吃完就饱了。 奈何谢承的动作过于自然,理所当然到其他人都没法多想。 除了姜羡余。 一开始还没什么,药油初触冰凉,有清爽的草木香,揉开了却火辣辣的刺激着手掌,渐渐发热。 随着谢承或轻或重的动作,这点热度仿佛从手心直达心脏,燃起了一路不对劲的火苗。 差、差不多了姜羡余耳背微烫,连忙把手抽回来,不自在地甩了甩。 谢承收回手,不忘叮嘱:暂时不要碰水。 说完又不放心姜羡余大大咧咧的性子,从怀中掏出一条手帕,将姜羡余的手包了起来。 姜羡余挣扎:没、没必要 谢承不但坚持,还给他打了一个花结,然后将瓷瓶递给他,每日早晚擦一次,直到消肿为止。 覃云汉见他俩忙完,伸出自己的左手,谢师兄,给我也来点。 谢承抬了抬眼皮,将瓷瓶推向覃云汉:自己弄。 覃云汉: 果然,谢师兄的宝贝只有小余。 温清无奈摇头,将覃云汉的脑袋往碗里按了按:吃饭吧你。 谢承的药油效果出奇的好,下午散学时,姜羡余的左手已经不怎么疼了。 他也将上午挨打的事情抛到脑后,牵着马同谢承一道回家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