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宁有些嫌他烦了,怎么唠唠叨叨的,那么能说。她蹙眉道:“一个时辰五十两银子,你出得起,我就陪你。” 裴原道:“我的钱财都让你收走了,我哪里有银子?” “那就不陪。”宝宁往外走,推开门时又想起什么,退后一步问,“你藏了私房吗?” 裴原目光躲闪:“当然没有。” “最好没有。”宝宁哼声道,“别等我搜出来,罚你睡书房!” 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听着关门的声音,裴原神情仍旧有些呆愣的。他有些不敢相信地问自己,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他回来途中,悔恨得都要死了,恨不得将常喜那碎嘴的东西千刀万剐,更想了无数种要讨好宝宁的法子……结果,就这么轻飘飘地过去了? 人家说,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果真还是有些道理的。 裴原不禁又想到,宝宁怎么那么好呢,他甚至觉得每日都像是生活在蜜罐子里一样,甜蜜得都不想做人了。做人的负累太多,要是和宝宁变成乡间的两条野狗,无忧无虑的,是不是会很自在?但宝宁肯定不愿意,知道了他这样想法,说不准还要打他。 做野狗不好,没有华服美屋,怎么能让宝宁住在破草屋里呢?他恨不得用金玉做砖瓦,镶上宝石明珠,将她高高地供奉起来。 ……他今日的思虑似乎过多了,还都很离奇。 裴原强迫自己恢复成正常的面色,压抑住心底喷薄的喜悦。要严肃端正。 他复又躺下,抱着宝宁昨晚枕过的枕头在怀里,嗅闻上头的香气。他实在是爱惨了她。 …… 毕竟不是第一次做那事了,虽然有些腰酸背痛,还不至于影响正常生活。 宝宁洗了澡换身衣裳,继续研究她的香丹药方子,拿着小棒槌捣来捣去。 快到晚膳的时候,刘嬷嬷来传话,说魏濛又来了,宝宁让他进来。 魏濛神色很紧张,不住地打量她神情,宝宁一打眼就看出来,他心中想法应该和裴原当时一样。 宝宁问:“魏将军吃饭了吗?” 她笑盈盈的,魏濛一下子就放松下来,坐在她对面:“没吃,夫人吃了吗?” 宝宁道:“吃了午膳,晚膳厨房还没做好,约莫还得两刻钟,将军留下来吃点儿?” 魏濛的心思随着她的话头走,顺嘴问:“什么菜?” 宝宁笑起来。裴原和魏濛待久了,不是亲兄弟,却胜似亲兄弟,有许多相同之处。看起来都是不好亲近的样子,脾气也不友善,但也有单纯直率的地方。 魏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菜不菜的没关系,我什么都吃,都挺好。” 宝宁道:“王爷还睡着,让他多睡一会,等吃饭的时候我将他叫起来。” 她又问:“常喜那边还好吗,有什么进展?” 魏濛皱眉道:“常喜招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半点都不提太子,只说自己与小将军有仇,想要报复。” 宝宁手里的动作停下:“什么仇?” 魏濛道:“是说有一次太子往溧湖的庄子送东西,常喜做使者,小将军生气,将他塞进鱼缸里,送回京城的那次。” 宝宁想起来了。 “这理由倒也说得过去。”她问:“太子是想壁虎断尾吗,他不保常喜了,那怎么办呢?” “反正常喜是裴霄的人,就算他不招,这关系牵连着,裴霄也有麻烦。”魏濛看着她手里的药臼,“等小将军醒了再议,或许会将常喜送去刑部,再不济也能治他一个私闯民宅之罪。也或许去面奏圣上,请圣上决断。” 话出口了魏濛才反应过来,他竟和宝宁自然而然地说起了男人间的事。他其实只是想来求情的,怕宝宁和裴原闹僵了,大打出手,预备着拉架。 他觉得自己话多了,不再说那些,指着宝宁手里东西问她:“小夫人在做什么?” 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