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兰缩在他的胸口,只露出一只眼睛。 她很好奇他要怎么通过严密的防线。 他蹲在一棵压满了积雪的高树上。 蹲了一会儿, 他低下头,很无语地看着她:“动手啊。” 依兰奇怪地歪了眼睛:“怎么动手?动什么手?” 他气笑了:“你以为我爬这么高来乘凉?用风送我进去。” “噢……”她嘀嘀咕咕,“我以为你要给我表演你惊人的闯关技术呢。” 他的眉梢悄悄挑了起来:“哦。下次。” 地面的积雪反射着龙晶灯的光芒,冰雪之国的夜晚特别明亮。 不过与之相对的,就是抬头望向天空时, 眼睛完全无法适应黑暗的光线, 近乎失明。 依兰召来了风, 帮助他悄无声息地滑翔到了一间宫殿的殿顶上。 “我以为这些地方也藏满了武士。”依兰悄声说。 “藏污纳垢的地方,容不得人多眼杂。”他飞快地穿梭在殿顶, “王宫里面只有高手。” 他勾起唇角:“不过在我面前,没有高手。” 对他的嚣张自大依兰早已经见惯不怪了。 他在白雪之中穿行,避开一处又一处暗哨。 依兰看得心惊胆战,无数次他就是贴着武士的后背擦肩而过,她可以想象到,一旦被人发现,那就是天罗地网式的追杀。 他忽然停下动作,静悄悄地伏在了一处屋脊。 依兰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透过一扇敞开的抬窗,看到西芙坐在镜子前,唐泽飞鸟站在她的身后给她梳头。 那一头浅金色的卷发握在唐泽飞鸟枯瘦的手掌里,有种浓浓的违和感。 被强压着磕头、掰折了手指、抡起来挡刀的西芙,短短半天之内就变成了一副温驯的样子。 “夫君,夜深了,我们歇息吧。”西芙的声音甜得腻人。 依兰小毛线忍不住嘀嘀咕咕:“不会吧,他们不会又要做那种事情吧?那也太耽误事了!” 她难以忘记那一次,乌玛丝和奈利亚忙着滚床单,害他和她白白在窗户外面吹了大半夜冷风。 “没事,我们是来杀人的。”他说这句话的语气,就像在说‘我们是来吃饭的’一样轻巧。 西芙站了起来,她脱掉了披在身上的袍子,光溜溜地扑向唐泽飞鸟。 “噢!”依兰小毛线闭上了眼睛。 “不会就学着点。”魔神的声音又懒又坏。 依兰:“……” 为了证明他很会,不屑于学,他把视线转到了另外一边。 西芙和唐泽飞鸟躺到了床上。她叫得非常夸张,好像随时要断气一样,但是依兰有过听壁角的经验,她很明显能感觉到和乌玛丝或者拉尔沙相比,西芙的表现很假——唐泽飞鸟其实并不能让她满意。 她在刻意取悦唐泽飞鸟。 依兰的小脑袋瓜子里又蹦出了老玛丽曾经说过的一句话——爱情可以帮助人们更容易得到快乐,但是好的技术完全可以弥补。 她想着乱七八糟的东西,绒毛一根根直立起来。 寝殿中的战斗很快就结束了。 唐泽飞鸟摊开四肢,虽然身材非常瘦,但他几乎占满了整张巨大的圆形婚床,没有给刚刚温存过的新婚妻子留下任何舒展肢体的空间。由此可见,这个人非常自我中心和霸道。 西芙蜷缩在一个小小的三角形空间里面,侧躺着,虚虚地把脑袋悬在唐泽飞鸟的手臂上。 很快,唐泽飞鸟发出了均匀的鼾声。 西芙却没睡。 她用手指抚摸着唐泽飞鸟的头发,过了很久很久,她的手悄悄摸向床边的梳妆台,取出了一把修理眉毛的小剃刀。 “噢,快看!她要做什么?”依兰激动地戳了戳魔神。 西芙忍无可忍,要对唐泽飞鸟下手了吗? 果然得罪女人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依兰小毛线激动地圆睁着小眼睛,盯住西芙的动作。 西芙的手颤抖得厉害。 她捏着那把小剃刀,捏了很久很久,对着唐泽飞鸟的脖颈,迟迟不敢下手。 依兰看得心急,恨不得跳下去摁着她的手往下割。 魔神把她捉到了手心里,轻轻安抚她的绒毛。 “不急。” 西芙的眼神猛烈闪烁,此刻身边没人,她丝毫也不需要掩饰她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