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再次给黑暗神大人喂过药之后,依兰开始盼望天黑。 虚弱状态的毛绒球干不了别的,正好可以在家里陪父母。刚刚出门小半天,她就已经开始想念他们了! 他看出她心不在焉。 他漱口之后,优雅傲慢地拿着一块丝帕,轻轻揩拭嘴角。 目光似笑非笑,时不时瞥她一下。 “专心照顾病人。”他意味深长地扬起了唇角,“这一路,你只有我。” “诶?什么?” “呵,没什么。” 终于天黑了! 一阵天旋地转之后,依兰小毛线发现自己身处一个狭小密闭的空间,正在晃晃悠悠地移动。 ‘什、什么啊……这是哪里!’ 一层又松又软的鹅绒被包裹着她,躺在这里无论用什么姿势都非常舒服。 她钻钻钻、钻到被子外面一看,发现四壁全是合金金属,一丝丝缝隙都没有。 这是……一只焊死的金属盒子! 像个监牢!她被关起来了!依兰四处拱了一遍,发现它是彻底密闭的。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呜……妈妈……我要回家!”心神错乱的小依兰委屈地哭泣起来。 “当当当。”牢房上传来清脆的敲击声。 “好好享受你的安乐窝。”他的声音带着笑,愉快极了。 隔着合金壁,声音听起来有点奇怪。 “你不会又躲在里面哭吧?”他可恶地大笑起来。 啊哦,被他猜中了。 依兰狠狠把眼泪擦在了鹅绒被里,她没吱声,让他自己唱独角戏。 本来白天喂药的事她还有那么一丝丝愧疚,现在没有了!他居然造了个笼子把她关在车里! 明天她要找医师谈谈,为了路易大人的身体,能不能试着把汤药加重剂量? 她正在恨恨地动脑筋,听到他那可恶的声音又传了进来:“好好找找,我可是给你留了惊喜。” “诶?” 依兰拱起身体,用尾巴左戳戳、右戳戳。 难道有什么开门的机关吗? 忽然,她发现两层鹅绒被中间好像夹了个半软不硬的东西。 这是什么? 依兰好奇地把尾巴探进去,钩钩钩钩…… 终于钩出了一个角。 一张老旧的羊皮纸。 “什么啊?”她疑惑地眨巴着她虚弱的眼睛。 ‘噌、噌、噌。’ 她一点一点把它拖了出来。 等……等等! 一行熟悉的字体露了出来—— [妮可,老林恩。如果你们见到这封信,那就意味着我已经不在了。] [我已经找到了自己爱的人……] 依兰:“!!!” 她听到脑袋里传出‘嗡’一声巨响。 这是她那天写的那封‘遗书’! 她发现他受伤之后,终日心神不宁,完全忘记了这封被她踢到床底下的信。 他居然把它找出来了! 还这样……这样对她! “啊啊啊啊啊!”依兰小毛线炸起毛,发出愤怒的奶气音波。 她根本没有勇气再看一遍那些羞耻的内容,如果这个身体有嘴,她一定会把它吞下去,永久销毁! 她狠狠瞪着它,就像瞪着魔神那张可恶的脸。 眼泪叭嗒叭嗒往下掉。 他怎么这样,为什么要用这样的方式来嘲笑她羞辱她? “你出来!滚出来!”她细声细气地咆哮。 ?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