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就像他的人一样沉稳。 胡亥知他此战必胜,更不啰嗦,点头,“准。” 而三川郡的情形,却是一触即发。 郡守李由带兵亲自防守。 他是李斯长子,妻子早亡,留下长女幼子,原本随他赴任,已经提前令人送回咸阳。 李由长女李婧年方十五,已能主持中馈,当此危急之时,压下惧怕,听从父亲指令,携带幼弟,在家仆保护下,往咸阳退去。 而陈胜吴广自大泽乡起事,攻下蕲县,势如破竹,抵达淮阳时,已有战车六七百乘,骑兵千余骑,士卒数万。 李由此前已经报于父亲,此刻又报。 “贼军十万已到许县,日夜可达荥阳。儿子领兵两万五,于城内铸兵器,加固城墙,挖拓城河,防哨巡守,不分昼夜。然而兵力悬殊,更何况存粮也只有数月而已。望速派兵增援。” 是夜,李由亲上城墙巡逻,担心混入尖细,或是贼军趁夜突击。 次日凌晨,天色方亮,就听城外鼙鼓动地来。 贼军潮水般涌到荥阳城下,箭如飞蝗射向守城者,一鼓作气强渡过城河,眼看就要破城。 一架架云梯竖起来,人像蚂蚁般顺着爬上来。 贼军正式攻城! 李由身先士卒,带领众将士拼死护城。 双方将士的血水染红了护城河水。 贼兵领军来攻荥阳的乃是吴广,他见久攻不下,手下死伤惨重,只能下令暂且撤退,容后再做计议。 他与陈胜结合下的起义军,也并不是铁板一块。 双方各有考量,战局陷入了暂时的僵持。 而咸阳宫里的“蚕蛹”终于被放了下来。 叔孙通已经被晒成了咸鱼干。 “陛下!”叔孙通还要进殿谢恩,拖着一动就痛的屁股,和一颗千疮百孔的心。 胡亥看他一眼,先没搭理他,而是对众臣道:“派章少府出兵,只是权宜之计。要从根子上解决民众造反这个大患,朕与众卿还要从长计议。朕这半月来,勤看奏章,想了几个问题,此刻说出来,权当是抛砖引玉,众卿但有所感,只管说来。”说到这里,才点了叔孙通,“只要不是这等把朕当成傻子的阿谀奉承,朕都能包容了。” 叔孙通:……呜呜…… 胡亥清清嗓子,补充道:“叔孙通啊,朕不是不让你夸朕,但你要夸到点子上。比如你可以夸朕长得好看,做事聪明,为人正气——朕身上满满的都是优点,你就非要编着瞎话夸吗?”假装咳嗽一声,“朕这话不只是对叔孙通一个人说的,众卿都是一样。” 叔孙通:屁股好痛,头好晕,陛下说的话我理解不了了。黄金我也不要了,我还是卷铺盖回薛县老家! 胡亥想到历史上叔孙通的跑路大法,目光一冷,淡声道:“你这会儿该不会是想着跑路走人?” 叔孙通一激灵,“小臣、小臣岂敢……陛下如此明君……”习惯性想拍马屁,硬生生收住了,憋得一张脸通红。 胡亥哼了一声,淡淡道:“率土之滨,莫非王土。你就是跑到天边去,朕也能把你揪回来打断腿。” 叔孙通才挨了打,又是荡秋千又是捅屁股的,心里一怕,揣摩着皇帝的意思,说了一点实话,“陛下,小臣、小臣只是想了想……小臣不敢了……” “你回头记得把那二十匹丝绸补上。”胡亥说完不再理会他。 叔孙通算算账,赵高给了二百两黄金,这会儿赔出去二十匹丝绸、就算是二百两银子,这波不亏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