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报仇么?” “很难说,你应该不愿吧!” 这个问题的回答前腔不搭后调,而且自相矛盾,有时是零零碎碎的回答是“别急!我要是早看见他,他就会活的太舒服的。”有时候却是涕泪纵横的说“所有的一切都被他毁了,这又何尝不是一种自由!”有时却是瞪大了眼,满脸惶惑的说:“我在说些什么,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样凌乱的话语,叫人心里无法去明白到底什么才是她心中真实所想的,也无法让别人知道,她到底在想些什么。她的脸上和头还带着尘土,还带着深夜里浓重的雾气,湿润了她裙裾的边缘,长长地柔柔的拖曳在地面上,晃晃dangdang的往山上走去。 但是,即使他的眼睛在雾中和夜色中睁得圆圆大大的,却还是看不懂到底自己往前走的地方到底会是一种怎样的地方。 人类有时候是一种很奇怪的动物,当看到某种以前需要自己仰视的东西突然间跌落尘埃的时候,心中便会有一种狠狠的踩上一脚的冲动,没有人解释这是一种怎样的情绪或者说是感情,即便他是白昼的慈祥的创造者,在他被盯上耻辱柱的时候,身上仍会有未干的唾迹,而在他身上吐上唾液的最有可能的便是往昔里,对他最尊重的那个人。没有原因,没有理由。 走上山顶的时候天已经将亮了,初升的太阳照亮了天地间的一切,除却了山上终年不化的积雪外,还有山脚下的许多火红和金黄的树叶。地上虽然寒冷潮湿,但是天空却很晴朗,太阳升起来了,赫煜、平静而美丽。阳光总是美丽的,总是明朗的,而阳光照亮的不光是美丽的,善良的,他也将所有夜间并不能见的罪恶和丑陋全部放逐在了表面上,任人子。 徐硕摸了摸靠在自己身上已经睡着的小女孩的脑袋,然后摇下了车窗看了看车窗外的黑夜,对于仍未归来的李青羊报以淡淡的担忧。而车厢内此起彼伏的微微的鼾声,却让人有一种让上下眼皮停止打架的冲动,徐硕费力的用一只手伸进口袋掏出了一支烟塞进嘴里点上,刚netv孩便轻轻的咳了起来,徐硕苦笑一声,把刚刚只点燃了一点的烟头扔到了车窗外面。 黑暗确实很难穿透,李青羊踩着高低不平的地面小心翼翼的往前走去,尽量保持不让手中的火把熄灭,尽量让这一点火光尽可能多的照亮潮湿而浓重的夜色,火把上的光亮一颤一颤,照亮了面前的道路,积雪融化之后,再没有了平坦的道路,俱是巨大的石块堆积在这块原本平坦的土地上,李青羊心里微微叹息了一下,然后转过身往山下走去。 听到窸窣的脚步声的时候,徐硕从车窗里伸出头看着面前的黑暗,低声问道:“找到上山的路了么?” 坐进车里之后的李青羊摇了摇头,然后看着徐硕低声道:“上山的路全部都是上次炸碎的石块,没有办法再开车进去了,如果还要往山上走的话,估计只能下车了。” 听到李青羊的话,徐硕皱紧了眉头。 李青羊看了看躺在徐硕腿上的小姑娘和在副驾驶上鼾声不停的澹蛋,扭过头盯着徐硕轻声问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一定要来这里,现在没有路了,又带着他们,现在最好的打算便是我们下山。” 徐硕摇摇头,扭过头看着车窗外浓重潮湿的夜色,压低了声音,与其说是与人对话,不如说是自言自语更恰当一点“我也说不清楚为什么一定要来这里,可是当我走出小昭寺之后,便总有一种感觉,一定要来这里,好像这里有什么人什么事情在等待着我,等我来看看,如果我不上山的话,那么即便是我回了北京也不会心安。” 李青羊犹豫了一下,道:“那你让澹蛋陪着媛媛在山下等,我们两个上山,人少的话,负担会小很多,而且前面的路,媛媛不见得能再撑下去。” 小姑娘已经有了很严重的高原反应,双颊上都是一种淡淡的粉色,那不是少女特有的红晕,而是因为高原缺氧,所以毛细血管更加明显所导致的,如果还要让她步行上山的话,不是她是否会拖后腿的事情,而是她的生命会不会堪忧的问题。 “我们现在就进山怎么样?”徐硕紧紧的盯着李青羊的眼,正色道。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