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子双眼泛红,急火攻心,如果这一标能侥幸拿到的话,不是今年能赚多少钱的问题,而是一个绕过许多圈圈绕绕,直接步入自己一个事业的腾飞期的问题。可这双翅膀在这时却要被迫贴近身子,所以他对那些个出的价钱比自己高的人,实在是恨到了骨子里,但在恨意之外,却是无数的惊惧,因为他知道如果第一标的价格出的太离谱的话,那么剩下的十四标的价格也不会太靠谱。 他恨恨的看着澹蛋手里拿着的那张纸,澹蛋的声音不算很大,但是因为场内太过安静,所以在众人耳中听得极为清晰。而最让他心惊肉跳的是因为,刚刚澹蛋念出来的这些价格每一个都在他之上,而且自己和别人差出来的不是简简单单的一点点,而是一大截的距离。 费子的心中没来由的生出了一种挫败的感觉,难道这次真的要从和田走出去,再不能回来。 身边自己从内地叫来的自己店铺的销售经理也是满脸颓丧之感,提醒道:“老板,这价钱不能再往上加了,再加上去的话,可就真的没得赚了。” 费子想了一会,眼中厉色大作,下一标能不能赚钱是小事,但是要打开一条出路是大事,毕竟这十五标下来就意味着和田只能有这十五家经营欲料生意了,进价高,出货的时候价格再加上一点,最多也就是赔个路费钱,但是如果输了,就不单单是赔钱这么简单,而是把这些年的心血全部扔进去,他决定和身边的这些人拼了。 “下次直接报这个价。”费子伸出手比划了一下,下定了破釜沉舟的决心,咬牙道:“想必他们也不会不心疼自己的钱,不会赔着钱和我争买卖。” 这个时候院落里已经安静了下来,第一标已然结束,结果已经出来了,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那个手在颤抖着往台子上签协议、转账的山西老板。 一直以来在沉默着的马仲才这时候心中开始生出疑虑,看了澹蛋一眼,但明显没有生出足够的重视,因为这毕竟只是一标,剩下的还有十四标,但是所有人都已经开始生出疑虑,刚刚报出这个价钱的到底是哪一家的店铺,敢这么不要命的堪堪把住了赚一点点钱的边缘,究竟是得了失心疯,还是这个张老板请来做托的。 “第一标,徐硕,六百七十五万,得!” 负责唱诺的澹蛋,眼神往旁边看了看,面无表情的把最后中标的结果唱了出来,唱的极为动听,甚至最后一个字飘飘摇摇拖拽的极长,很有点京戏里的味道。 死一般的沉默,片刻之后,人们似乎才从这种震惊里清醒过来,出了震天般的惊呼声。 六百七十五万!第一标就开出来这个价格,如果按照往年的算法的话,这已经是堪堪就要赔钱的买卖了,没想到,自己这些人拼了命的出价,最后还是输给了那个远在昆仑山上的年轻人。 不过如此一来,众商家也清楚了一个事实,这第一标的人确实不是张老板请来的托,而是实实在在要和自己诸人抢夺生意的强盗。 一时之间,众人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悲,或者是该疑惑。 坐拥昆仑上的一处欲矿,而且挖路进山,必然是还现了另外的欲矿,手中的欲料不卖就罢了,可是偏偏还要下山和自己这些人来争夺这些生意,这昆仑山上的年轻人到底是想干什么! 所有人心有余悸的看着那个瘦弱的背影缓缓走进了屋子里面,然后等待着结果。 便在此时,突然传来了啪的一声,似乎是什么东西摔到了地上的声音。 众人扭头去看,却看到是费子手中的茶杯摔到了地上,七零八落,块块闪着寒光。费子很愤慨的从旁边的人手中又接过一杯茶,然后一口气灌进肚子里,气喘喘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