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流水村现了一个欲脉。***” 当徐硕漫不经心的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吴本淼的心重重的抽搐了一下,人比人得死,吴本淼在和田十余年不过是从别人手里买过几条欲脉,自己还从来没有现过,可徐硕才来这么几天便找到了一条。就是因为这句话对吴本淼心神所造成的冲击,让他看向徐硕的眼光中更是多了一点慨叹和震惊。 运气,这俩字其实说白了在人一生中比什么都来得重要,没了运气也可以说是寸步难行,少了那三分天注定,即便是再多出七分打拼,也不见得便能成功。 而此时的和田,和往常的雨季并没有什么两样,雨季来了便是这个采欲的国度,一年之内难得的休息日,城里面依然寂寞着,肮脏着,城外面依然在热闹着,商人们依旧在争执着,老百姓们在挣扎着存活,在存活之余便寻着些快乐的事情来安慰自己快要麻痹的心灵,比如自己左边的邻居的姑娘嫁了个负心汉,右边的老头死了,国家的南方今年有没有大水,北方有没有大旱,争夺和田欲矿主导的两位私底下究竟是对上面没有? 由欲龙喀什河往东,河堤上是一片热闹繁荣的景象,修葺河道的工人们在忙碌着,像蚂蚁一样搬运着沙石,今年的运气不错,汛期来的要比往年大了许多,现在这汛越大,等水位下去了,山上带下了的石头便越多,能捡到的流水料子便越多,所以给干活的人也是带来了不少的底气,虽然依旧是黑心商人在包工,但是工钱却比往年多了一些,所以这些个工人们干活的动力也强了不少。 戚文满脸黝黑,眉头紧锁坐在车里看着河口那边的那座小黄土堆,如今的天时虽然大好,但是人和这点却是最恐怖的事情,而他却又要被人赶鸭子上架,或者说心甘情愿的坐上傀儡的位子,即便是如此,他也得认认真真的谋划谋划,所以精神压力无比巨大。 而修河堤,垫河坝这些事情虽然他不懂,但也是放下身段,亲力执行着,连日的雨点和太阳的暴晒,终于让河坝上的采欲人感觉,这戚文还是不错的。 河堤上,远远地行来几人,看样子应该是那些赴异地谋生计的江浙商人们。 那一行人隔着老远,便开始冲这边呼喊开来。 戚文拿出手巾,抹了把脸,疑惑的望着那边,终于看清了来人是谁,不由的惊喜着推开车门迎了过去。 来人正是江浙一派在和田的最大的几位客户,马仲才、白嗣文、费子三人,小石堆事件之后,这几人便杳无音信,没有做出过任何的回应,戚文也曾经寻找过几人,却是没有得到什么消息,便也作罢。 所以今天这三人的到来,让戚文颇为惊讶,不过这三人在孙楠梓在世的时候,与孙楠梓颇为交好,所以戚文在惊喜之余,也不免有些意外和怀疑。 戚文还没来得及多做反应,马仲才便搂上了戚文的肩膀,笑道:“每岁五六月,大水暴涨,则欲随流而下。欲之多寡由水之大小。七八月水退。乃可取。彼人谓之曰捞欲。这高居诲的行程记中便是这样说,今年水势这么大,到了七八月份,应该是会有个好收成,不知道戚老哥有什么打算。” 戚文呵呵笑着,不知道想到了些什么,正色说道:“还早,这雨季还没过完,这采欲的事还得再缓缓,而且也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事情。” 三人都沉默了下来,还是马仲才打破了安静,悠悠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