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肩上的担子重,愿意分给生育的时间就少,万一哪家只生了男儿,偏偏她家的独男又嫁出门去,再看别家骨肉俱全,这岂不是让做母亲的伤心?不如公平些,一并嫁出去。” 姬祈喟叹道:“是啊,我见旧家男弟远渡重洋和亲扶桑,心中何尝不感念?遥想郡王老来无子膝下空虚,我也为之可惜。怎么独独是他这般可怜?幸好陛下赐下恩典,过继宗女继承香火。”但失子的人多了,那可就不一样了。一个人倒霉是要愤恨的,一众人倒霉,相互诉苦,日子也就过下去了。 阿四点头附和:“今后这种家中无女的人家,除了过继亲族,也该另想法子,不能让人血脉断绝呀。” 姬宴平道:“这有何难?把家产都给男儿陪嫁出去,说不准就有好心的女人,愿意叫家中次子随父家母亲姓呢。” 众人皆笑。 笑罢,几人各自折了两支花,往千步廊走了一回,做做样子。最终这些花朵丢进了几个已插花的瓶中,她们看中的小郎,早就内定下来,自有女官安排。 一日过去,晚间阿四难得与阿姊们一起用晚膳,她把用两个小郎换太上皇给皇帝阿娘过生辰的打算说了,仰着脸等阿姊们夸赞。不料阿姊们不约而同地沉默一会儿,安静得阿四心生迷茫:“诶?怎么了?难道我做错什么了吗?” 太子笑道:“错倒是没错,阿四是一片孝心。只是陛下从不设宴,我们也不好主动提起。距离陛下生辰仅剩三日了,大约尚食局是来不及准备大宴的。到时候要么是家宴,要么就是太上皇与陛下两人的小宴了。该早几日叫尚食局准备起来。” 当然,以太上皇对阿四的偏爱,或许也会叫上阿四一起,这或许又会造成人心浮动。 姬宴平补充道:“平时陛下不过生日,我们也都习惯了。猛然要过一下的话,我们几个必得准备贺礼。一时间,还真是想不出要送一些什么东西。若是我们送了,其他的官员又要怎么办呢?来年说不准都要送……” 最麻烦的是,她们拿不准这礼物到底是送不送,毕竟皇帝那头未必知道阿四的打算,也就尚未定论生辰宴会的事。猜皇帝的想法显然是不靠谱的,这礼物必须得先准备好。 “啊?”阿四没想过自己一个小小的举动会带来这么多影响,“原来这么麻烦,好在这事我还没和阿婆说过,要不就这样算了吧。” 室内的氛围瞬间沉寂,内外服侍的二十余宫人全都听到了阿四的话,意味着这番话迟早要传入皇帝和太上皇耳中。说出去仿佛是做阿姊的不许妹妹尽孝,流言一旦传开,未免难听。 楚王伸手捏捏阿四尚未褪去的肉脸:“既然我们小阿四都计划好了,这事就先这么办吧,都是很快就能办妥的小事。” 阿四咧嘴笑:“嘿嘿,下次!下次我一定记得先和阿姊们说一声。” 如姊妹三人预料的,皇帝让尚食局备下丰盛的菜肴送到兴庆宫去,只母女间小叙,不许大操大办。皇帝额外让宫人向女儿们传话,不必奉礼,只当是寻常日子过。 而太上皇自是不会放过任何将阿四拉到人前的机会,她毫不掩饰自己对阿四过多的喜爱,当日召来阿四下饭。 阿四莫名其妙地被冬婳从弘文馆接走,她没有看见身后弘文馆学士眼中复杂的神情,只是有些疑惑。 两个加在一块儿有一百二十岁的老人吃饭是没什么劲儿的,养身为主,大部分的菜色都是沾沾唇。但阿四就不一样了,她正在长身体的年纪,给她足够的时间,胃口大的好像能啃掉一头牛。 皇帝和太上皇看着阿四幸福的吃相,好似也能多用一些餐饭。 皇帝的重心其实没有放在阿四身上,在很多人看来,阿四的三个阿姊都比她要更适合做继承人,皇帝本身也不否认这一点。对此,太上皇心知肚明。但她对于皇帝教养阿四方式不甚满意:“阿四分明是十多岁的人了,却依然满是好吃好喝好睡的孩子气。”即使太上皇先前不大关注太子的幼年,也知道太子六七岁时就似模似样了。 皇帝好悬没对亲娘翻白眼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