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渺冲他笑,意有所指。 富有欺骗性的艳丽外表下,是苦涩的内里。 醉醺醺的杨燃粒似乎没太懂她话中的深意,只是歪了歪头,直觉她情绪有些低落,低头,飞快地啄了一下她的唇。 “喜欢你。”他像是想哄她开心,又说了一遍。 余渺觉得脸庞发烫,说不上来是因为酒精还是...面前的少年。 杨燃粒忽然搂住了她的背,他们的另一只手还维持着十指相扣的姿势,她于是被他牵着开始前后迈步。 余渺只好把手搭在他的手臂上,落在他的背上,隐隐有温热的血迹。 华尔兹的舞步。 不过是毫无章法的组合排列,杨燃粒嘴里哼着不知名的曲调,一边带着她起舞。 他抬起相连的手,她便转一个圈再重新回到他怀里,他放开搂住她背的手,她便也松开,展开手臂,再重新回来。 像只被他牵引在手的风筝。 不是春之声,不是多瑙河,也不是G大调小步舞曲。 余渺对华尔兹了解不深,只知晓这么几个知名舞曲,却都不是杨燃粒此刻嘴里哼唱的调子。 不过这点困惑很快就被对面人的欢快劲儿给带过去了,他拉着她满房间转圈,曲调哼到最后,他把她带到了床边,随着最后一个降下去的音拉着她倒在了床上。 这一圈舞跳得两人都有些气喘吁吁,余渺看着天花板,一边觉得这事儿又荒诞又莫名其妙,一边自己更莫名其妙地笑出了声。 躺在她旁边的杨燃粒也笑,抱住她的腰,突然开口:“Meryton?Townhall。” 余渺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拧过头,和他含笑的眼睛撞了个正着。 “这首曲子的名字,《傲慢与偏见》里的插曲。”他补充。 说完,这人不消停地直起身,拿过她放在床头柜充电的手机,躺回她身边。 余渺看着他在屏幕上点来点去,最后打开了联系人,点了里面唯一的一个联系人。 又点进了短信的界面。 空荡荡一片。 他把手机塞到她手里,又抱住她的腰,脑袋靠在她的肩头。 “你都不给我发消息。”委委屈屈的语气。 余渺无奈,“太晚了。”顿了顿,补充,“而且,你不是来了嘛。” 这话好像安抚到了一些这小孩,他闷声道:“那你要记得跟我说晚安。” 余渺连声应下,坐起身,把玫瑰和手机一并放在床头柜,然后从抽屉里翻出了医药箱。 杨燃粒于是乖乖坐好,自己解开了衣服。 换下染血的纱布,涂药,绑上新的。 手上因为这人爬来二楼她房间的阳台又添了些擦伤,再加上玫瑰刺下的血口,余渺小心翼翼地处理。 他又因为她受了伤。 她在慢慢涂着药,杨燃粒就盯着床头柜上那支玫瑰发呆。 半晌,突然出声问她:“渺渺,你说玫瑰可不可以被点燃?” 喝醉的人逻辑都这样莫名其妙吗? “如果你说的是床头柜上那支,不可以。” “为什么?” “花瓣里有水分,点燃不了。你生物小高考怎么考过的啊?” “可是我觉得燃烧的红玫瑰更像你。” 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