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若昭与元山月同岁,不过小元山月一些时日。待元山月及芨典礼过后不久,楼若昭也迎来及芨日。除了皇室及贵族,民间没有为女子举办及芨典礼的习惯。毕竟一个要嫁出去的女儿,若不是真的掌上明珠,家里大多不太愿意花大价钱为女儿举办及芨典礼。楼若昭自然不是掌上明珠。她自小跟随爷爷长大,十岁时才来平城与爹娘同住。楼老爷子带走楼若昭时,楼云奚与穆芙枫只有楼若卿和楼若昭两个孩子。如今,穆芙枫的三女儿已十四岁,楼云奚娶了两房妾室,由妾室们所出的孩子已有四个,还有一个即将出生。一个孩子对于楼云奚来说,好像不足挂齿,当然,楼若卿除外。 楼若昭在“汇丰”酒楼设宴,邀请了陶春兰来相聚。五年前陶春兰与楼若昭一同来到平城。楼若昭是回到爹娘处,而陶春兰则做为“器物”卖给了贺家。 楼若昭的马车停在贺家侧门,她托着车帘,朝陶春兰招手。陶春兰忽然收起了笑脸,原是她的主子贺汝闻从楼若昭的马车后面走了过来。楼若昭也回头望去,见着贺汝闻礼节性地笑了一下,便放下车帘。 贺汝闻隔着车帘说到:“听春兰说过,姑娘与我家春兰生辰乃同一天,算着日子今日便是姑娘的及芨日。在下祝贺姑娘。” “多谢将军。” 贺汝闻忽然顿了顿。 陶春兰正欲开口,贺汝闻却说:“知你与楼姑娘同乡,去吧。” 陶春兰行过礼,便上了楼若昭的马车。楼若昭堪堪笑着,每次见着赵汝闻都如同见鬼一般。陶春兰用手抚慰着她的背,安慰着她。 到了酒楼,陶春兰贴心地倒着酒,递给楼若昭。 “年年岁岁有今朝。” “陶姐姐如是!” 楼若昭硬着头皮喝下了陶春兰带来的烈酒。据陶春兰讲,这是赵汝闻的酒,是西域敬献皇帝的贡品,皇帝分了一些给贺家老爷子,老爷子又分给了自己的子女们,子女们又分给了自己的子女们,这样才到了赵汝闻手里。贺汝闻又把这酒分给了自己房里受宠的女人,这样才到了陶春兰手里。 “如何才算得受宠呢?像陶姐姐这般貌美的?” “……如今你便及芨了,我就同你讲了罢。在后宅里面,谁陪主子同房的次数多,谁生的子女多,谁便是受宠的。”说罢,陶春兰面露自豪,一口饮尽杯中酒。 “同房?子女?” “便是行房事,然后诞下子嗣。你今日及芨,晚间家里人必定给你安排了房奴,届时你便知何为房事。你不用害怕,这是人之常情,就如同你我要吃饭饮酒一般。总之是件幸事。你就信我罢。”陶春兰拉着楼若昭的手语重心长地说到。 “陶姐姐如此说,我便不害怕了,倒是有些好奇。” “噗哈哈哈哈哈,如此便好!” 楼若昭被陶春兰笑得一头雾水。 “我将你视若姊妹,有些事我一定要告诉你。自己的房奴自己得护着,即便成婚了也不能给丢了,若你未来夫君不喜爱你,有你好受的。好比我主子的嫡妻,主子不爱护她,即便同睡一张床,也不同她行房事,她娘家说是书香门第,自她嫁过来便遣走了自己的房奴。啧啧,你可不知道她过的什么日子。”陶春兰故作神秘 “什么日子?” “活寡妇的日子!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 …… 晚些时候,苹婆随穆芙枫一同来到楼若昭房内,穆芙枫给楼若昭重新梳了发髻,又送了一只珠钗。如此便是民间女子的及芨礼了。穆芙枫走后,苹婆又带来一男子,这便是楼若昭的房奴,苹婆担心楼若昭不适应,正欲开口劝慰,不料楼若昭丝毫不惧。 “多谢苹婆,您且退下罢。” 苹婆自是应声退下。 “我知你来所为何意,你且来罢,只不过需耐心温柔些。还有,自今日起你便是我房里的人了,必得忠心,我自然会对你好。” 这些话,自是从陶春兰处学来。楼若昭虽看着自在,实则紧张。不过,有了陶春兰的教导,她也接受得快了些,并没有遭罪。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