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孙卢来提亲的时候,我会应下的。” 玉泉含着泪笑了,她模样本来就生得不差,不然杨辉先前也不会喜欢她,但此时一笑,竟连眼里都带着光一样,端的是美艳异常。 她极为认真的从座位上离开,然后端端正正跪下,磕了个头。蓁蓁也不去拦她,她知道,她和玉泉的主仆缘分,大概也就到这里了。日后……日后,能相见的机会几乎就没有了。 蓁蓁受了这个跪拜礼,才轻声道,“你出去吧,去安慰安慰玉腰。她年纪小,从小将你当做姐姐,她才是最舍不得你的。” 玉泉便含着泪离开,随着她离开,屋内又安静了下来,只听得见门楹被风吹的声音,空洞洞的响声,吹得人遍体生寒一般。 蓁蓁在屋内坐了片刻,觉得有几分倦意,莫名其妙累得很,便起身去了床榻上,也懒得去脱外衫,只是脱了鞋袜,便在榻上歪了起来。 她不知睡了多久,睡得眼睛都有些酸疼了,才被推门声唤醒。伴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蓁蓁才懒洋洋朝门口看过去,见到来人便露了笑容,亲昵道,“相公,你回来了。” 然而,覃九寒却是表情微微一愣,脚步也跟着顿了顿,随即面上不由自主露出了几分紧张的神色,加快脚步,来到床榻前,也顾不上脱官服,直接便半蹲着,伸手去摸妻子的脸颊,触手有几分微微的凉意。 他的声音又轻又温柔,仿佛和缓的春风吹过一般,“受委屈了?谁惹得你不舒服了?” 蓁蓁有些不知所以然,被问的有些懵,又见相公这般严肃,眨了眨酸涩的眼睛,讷讷道,“没什么……没人惹我生气。” 覃九寒伸手去摸妻子的眼角,那里红红的,有点微微的肿,蓁蓁被他摸得有些发痒,下意识躲了一下,却被男人轻轻给制止了,“别动。” 蓁蓁便乖乖仰着脸,看相公走远随即又带着块湿帕子走近,随即脸上一凉,眼前一片白蒙蒙的,眼睛被湿帕子盖住了, 眼前白蒙蒙的一片,看不见外头的模样,对声音便敏感了许多,听得旁边男人道,“眼睛都哭肿了,还说没人欺负你。” 蓁蓁一愣,将湿帕子取了下来,摸了摸眼睛,真的肿的挺厉害的,怪不得刚刚一直觉得眼睛酸的很,都有些睁不开了。她肿着一双眼,看向半蹲在面前的男人,男人似乎有些生气,嘴角有些下垂,但表情又带着温柔,蓁蓁心头一热,忽然就有些说不上来的委屈。 她委屈的很,但眼睛又疼,不想哭了,怕哭了更疼,纠结得不得了,半晌才闷声道,“玉泉说要嫁给孙捕头,等我们离开盂县,日后就再也见不着玉泉了。” “那就让她别嫁了,我再给她找一个。”覃九寒不假思索开口,看上去似乎是在哄妻子,但实际上未必不是真的,毕竟,在他心里,事关妻子,旁人都是可以牺牲的。他一向这么冷血,从骨子里生出的淡漠,虽说在盂县做父母官做久了,但骨子里依旧如此。 蓁蓁被他认真的语气吓了一跳,忙摆手,“千万别,玉泉喜欢孙捕头,我就是有点舍不得玉泉,不是真的不让她嫁。” 覃九寒这回不再说话了,只是起身朝外头吩咐了一句,过了片刻,小覃承勋就被奶娘抱了过来,刚吃饱喝足了,开开心心吐着泡泡,一见着娘亲和爹爹,便咧嘴拼命笑。 覃九寒抱着小阿勋,走到床榻边,对小阿勋道,“承勋,你阿娘方才哭了,你作为儿子,安慰安慰娘亲,让娘亲不许哭了。” 小阿勋一愣,他这般小,肯定是听不懂覃九寒的话的,但却停下了拍着的小手,艰难朝娘亲伸出双手。 蓁蓁见儿子模样可爱,便伸手将人抱过来,随即连人带宝宝,一起被拥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她一愣,耳边便传来了低沉的声音,似乎是在温柔开导她一般。 “对我而言,除了你和宝宝,别人都是外人。是无关紧要的人。对宝宝来说,除了我和你,其他人都是外人,亦是无关紧要的人。但是,你身边有太多人,心里也装着太多人,除了我和阿勋,还有岳父、有玉泉玉腰、有干娘干爹……但是,我和阿勋,只有你啊。只要你在,我和阿勋就有家。” 蓁蓁一愣,豁然开朗,也将脑袋埋在男人的肩膀上,温柔注视着怀中不知发生了什么的小阿勋,认真“嗯”了一句。 这世间,人和人的缘分本来就有深有浅,她和玉泉的缘分到此为止罢了。再往后,玉腰也会有自己的家,阿兄也会娶妻生子……所有的人,分道扬镳的时候,值得她掉一次眼泪,但也只是一次而已。 因为,她有相公和宝宝,日后也许会有更多的孩子,但追更到底,能和她走一辈子的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