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过节矛盾,哪个又能狠下心去责怪这样貌美的小娘子?骆书生嘴角抽了抽,内心开始有些愧疚了:自己年纪都这么大了,这小娘子比他家月儿年纪还小些,他怎么好真的同她计较。 骆书生抬眸一看,发现小童们都还端坐在位置上,仰着头看向他,纯洁无垢的瞳孔里似乎在疑惑,怎么夫子这么大年纪了,竟然还和小妇人生气?他清了清嗓子,淡淡道,“罢了罢了,夫人也是一片苦心,不过是为慈幼院的孩子们谋划罢了。” 说完这话,骆书生有点坐不住了,当即告辞离开。夫子一走,屋子里的孩子们便叽叽喳喳说起话来了,有的胆子大的,已经小心翼翼围了上来。孩子们心思通透,最是知道哪些人待他们好,哪些人是逢场作戏,而蓁蓁和杜夫人,显然是孩子们心目中的好人了。尤其是蓁蓁,她生得貌美,又气质柔和,说话时温温柔柔的,在小孩中很受欢迎。 有个流着涎水的小姑娘,梳着羊角辫,蹭到蓁蓁身边后,仰着脸笑,“夫人要生小弟弟了!” 蓁蓁不猜这般年纪的小姑娘也知道妇人生子一事,微微一惊讶,便笑着道,“也不一定是小弟弟,也可能是个漂亮的小妹妹。” 她这话一说,旁的小男童们开始叽叽喳喳吵起来了,男童们说准是漂亮的小妹妹,而小姑娘们则信誓旦旦说是乖巧的小弟弟,都是小豆丁,吵起来还真有点大人的样子,竟然还将角落里未曾参与辩论的一个孩子拉来做评判。 极凑巧的,那孩子竟然还是有过一面之缘的,正是那回被他们从杂耍班子中解救出来的孩子。他的年纪在慈幼院不算大的,但生得很瘦弱,因此蔡老婆子也有些心疼他,平日也总是多给两勺饭,将人喂得白白胖胖了些。 因此,他被孩子们叽叽喳喳推出来后,蓁蓁竟然没认出这个“阿才”就是那日那个疯疯癫癫咬人的小疯子。如果今日是玉泉在身边伺候,肯定早一眼把人认出来了,但偏偏是玉腰在旁伺候,因此没一个人认出来了。 阿才被推出来之后,面无表情站在人群中央,被孩子们一句一句催促着。耳边是嘈杂的人声,一句一句的催促,还有些调皮的男童们伸出手要去推搡他,这让阿才想起了那段不堪的回忆。他咬着牙根,双手紧紧握拳,狠狠克制住内心那一股狂躁。 他知道自己不是正常的孩子,他易躁易怒,而且他力气大的吓人,比起大人们也不遑多让。别的小孩子们打架,都是势均力敌的,但他一动手,轻则伤了骨,重则伤了脾肾。因此,自从来到慈幼院,他一直克制着自己,生怕伤了人,又要被赶出慈幼院。 正当他濒临爆发的时候,垂着两侧的手,忽然被一只温暖的手牵起,继而缓缓落在一个柔软的地方,他仰头看过去,就见小妇人脸上是温柔的笑意,微微垂着眉,语调既动人又温柔,“可以摸摸看哦,说不定宝宝会和哥哥说些小秘密的。” 阿才愣了片刻,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的手搭在妇人的小腹上,搁着厚厚的衣物,依旧能感受到微微传过来的体温,甚至,好像能感受到微弱而有力的心跳。他吓得呆在原地,生怕自己的动作伤到妇人以及腹中孩儿,他想抽回手,又怕得不敢动弹,连手指都僵着,不敢稍微弯一弯。 蓁蓁见他面无表情的脸上露出呆愣的神色,像极了覃九寒第一次摸到了腹中胎儿胎动时的样子,忍不住眯着眼笑了。她本就是美人,笑起来姿容更甚,翩若惊鸿般,将简陋的屋舍也衬得奢华无比。 四周的孩子们仍旧在起哄询问和催促,但阿才却觉得自己那股子烦躁悄然消失了,好像面前蹲着个牵着孩子的妇人,温声同他说话,妇人声音软而娇,而她牵着的孩子亦是如玉琢般的如玉容颜,母子二人都笑着,笑得他也忍不住跟着抽了抽嘴角。 旁边的孩子又催促,“到底是弟弟还是妹妹?你倒是快说啊!” 阿才回过神来,面无表情,脱口而出,“是弟弟。” 小姑娘们闻言便开始蹦跶起来庆贺,好似阿才说是弟弟,就一定会是弟弟一样。 而男孩子们则是唉声叹气,好似少了个漂亮妹妹是多么可惜的事情。至于阿才,则还是那么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 小孩子们童言稚语,大人们自然不会放在心上,甚至连陪着孩子们讨论的蓁蓁也未曾将阿才的话放在心上,而是又陪着孩子们呆了一会儿,便打算回去了。 她们还未出门,院子里倒是先来了人,最先进来的是杨辉。杨辉近来有些提不起精神,往日里总是乐呵呵的,但这些日子却总是愁眉苦脸的。他一进来,便朝着蓁蓁道,“夫人,大人来接您回府。” 蓁蓁嘴角绽出一抹浅笑,随即袅袅走出屋子,就见院落中站在的男子,还着一身红色官袍,在阳光下衬得身长如玉,转过头来,嘴角噙起笑意,伸出手来,缓缓道,“夫人,回家了。” 阳光本来便能给人一种温柔的错觉,尤其是男人还笑得那般柔和,丝毫不像斩杀山贼无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