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对任何人卑微,只是事到关头,他仍然再次收敛起他的锐气和底线。 为了她,他无所谓。 两个礼拜后,一天早晨,易渺早早就醒了,本来想打给何存律,问他要不要一起吃早餐,但后来又睡了一头回笼觉,时间有点晚了,于是整理一下就出门了。 晨间新闻最近在播报林致公司正面临资金严重周转不灵的问题,搏得了一堆版面。 易渺走路去上班,走到一半开始下大雨,她有点懊恼地跑去便利商店买了把伞,眼看上班时间快要来不及,她拐进小巷子里,打算抄近路到公车站。 暗巷中没什么人,她低着头,踩着溼答答又凹凸不平的水泥地,脚步很快。忽然旁边一台厢型车驶过,吱地一声停在她面前,易渺愣一愣想往回走别条路,突然有个人把她的鼻子和嘴巴摀住,她越挣扎越无力,最后的记忆只停留在她的伞落在原地,然后失去了意识。 而整个巷子里一个人影都没有。 再次醒来的时候,她被手脚都被绑起来,嘴巴也被黏了胶带。 痛。 她瞇着眼,看了一下环境,发现自己被丢在后车厢,前面两排包含驾驶有四个男人,每个身材都很高大。 他们想要干嘛? 易渺身子在发抖,怀疑他们是不是绑错人,她交友圈这么单纯,怎么会忽然被绑架? 看着外头的山路景色,忍不住一直掉眼泪。她很恐惧。她怕挣扎会被发现自己醒了,或是不小心看到他们的脸会被灭口,于是忍着呜咽,花了一段时间平稳自己的情绪。 先想办法怎么逃。 转念想到她的手机放在口袋里,于是好不容易用綑绑的手把手机拿出来解了锁,按了快捷通话,何存律接通了,但忽然车身经过一个窟窿,手机掉出手中,发出一声明显又清脆的声响。 后座的男人发现她想捡回手机,粗鲁地把手机抢了过去,看了一眼萤幕,告诉副驾驶座的人:「她打给何存律。」 她听见那人笑了一下,「也好,省事。」然后接起了电话,「喂?」 「对,我是林致。怎么样?紧张吗?」 「她现在好好的,我只是要把她抓来问几个问题罢了,不会对她怎么样,喔,在你撤销你们公司对我们提出的告诉的情况下。」 「底线?哇?在美国的时候都不知道你抓狂起来这么冷静,好室友。」 「既然我都收了你的礼物,我也要回礼一下啊,这点做人的道理我懂的。礼尚往来。」 「之前我来找过你的小女朋友,也叫她帮我传话给你了,我看她应该是忘记告诉你,不过这样也好,给你一个惊喜,这礼物怎么样,喜欢吧?」 「我给你三天的时间,上次断我原料的供应我忍了,这次我不会再让步,三天内,撤销毁约告诉。」林致说完之后,拉下窗,把手机丢出窗外,易渺隐约听见手机摔落柏油路面的碎裂声音,眼泪又不停向下掉。 她被带到一个废弃物处理厂,被绑在椅子上,旁边什么也没有,除了堆砌如山的废弃机器、设备,头上只有简单搭起来的帆布棚挡着微微细雨。 林致朝她走过来,把她嘴上的胶带撕开。 他声音很轻浮,「喂,你男朋友下班都去哪?」 易渺瞪着他,一句话都不说。 他扯她头发,靠近了一点说:「不要以为你不说话他就不会有事。」 林致甩开她,说:「要不是他逼我,我也不会这么做,弄脏我的手。」 易渺有点紧张,好不容易停止的眼泪又盈满眼眶。 「就这么喜欢他?」林致看着易渺寧死不从的表情,露出一脸可笑的样子,「那你一定不知道他为了搞垮你爸,把你爸瀆职的证据丢给检调这件事。」 易渺面无表情地注视着他,「什么意思?」 「就是检调现在要开始调查你爸。我听说根据他那些贿收,还有偷工减料的前科,说不定被判个十几年出不来了,啊,我忘了,你家说不定也会变成法拍屋。」他讽刺地笑,「好玩吧?」 「那天高峰会之后,他一连是给我吃了好几个闷亏,一个投资部门的主管,把我这个大集团的小老闆搞得人仰马翻,他实在是很厉害。」 「我劝你吧,早点离开他,不然总有一天,你也会栽在他手里。」 她咬了咬下唇,这招止住颤抖的声音很有用。 「不可能。他不可能这样做。」 她以为,他早就已经决定不报仇了,他早就放弃要她爸爸付出什么代价了,他不可能这样做的。 林致笑了起来,摇摇头,「执迷不悟不是你的错,是带给你希望的那个人的错。」 「本来还想问你何存律怎么调查你爸的事,不过看来你也不知道,嗯,那你就乖乖待在这里几天吧,时间到了就会放你回去。」 她提着胆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