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光易胭看到一个皮肤黝黑的男人,正看着这边。 小姑娘转回头时羊角辫飞了下:“我爸爸。” “卖菜呢。”易胭说。 “对呢,”到这会儿了小姑娘还没忘给易胭推销,“买斤菜吗?” 车子往前滑动,小姑娘还扒拉着车窗,调皮地跟着跑了几步,她朝易胭挥挥手:“姐姐再见啊。” 这一跑还颠掉了篮子里几包香烟。 易胭探头去看,路上有大人逗小姑娘玩,捡了她掉地上的香烟。 小姑娘十分迅猛,跑过去一跳一打就把自己香烟抢回来了,还骂了那人几句。 易胭身子收回来,笑了声。 很久没感受这种氛围了,有趣。 往后一路也没花多长时间。 但路都不是水泥路,坑坑洼洼,一路几乎从头颠到尾。 除了觉得有点晕,易胭倒没有其他不适,但车上其他同事明显不是这样,很多一张脸已经铁青。 镇上买的两包话梅派上了用场,易胭将买的话梅扔给了同事,车上的人说话聊天着给分了。 这趟巴车不是医院包的专车,车上各种人都不少,路上陆陆续续下了不少人。 最后车上就只剩去阿茶村的,几人中有两个已经吐过一轮,巴不得快点下车。 但等下车后拖着行李箱往阿茶村的时候,几个人开始怨声载道:“这是个什么破地方。巴车居然开不进来!” “这路小成这样怎么开得进来。” “我他妈走得都暴躁了。” 行李箱轮在土路上滚过。 易胭没跟她们走一起,落在后面,这地方昨晚估计刚下过雨,靠近草丛两边的泥土还有点湿。 两边树木高大,树荫密浓,时不时几声鸟叫。 “我就没吃过这种苦,”还没到阿茶村,大家已经受不了,“让我们去别的地方不好,让我们来这破村。” “指不定到了里面还没东西可以买。” 灌木丛一看就是常年没人清理,杂草丛生,走过去都能擦着腿。 易胭的确也没想阿茶村是这么一个如此破败的地方,在都市生活太久了。 走了一会儿,前面传来引擎声。 几个人面面相觑:“车?” “这才进来多久,我听见这引擎声都有点不习惯。” 很快车从视野里出现,一辆三轮。 旁边一人纠正说:“是大巴进不来,不代表其他车进不来。” 本来以为三轮是往外面去的,结果三轮那边看到她们几人,抬手挥了挥。 是两个男人,一个坐车座上开车,一个坐后面。 那司机说了她们医院名,问她们是不是从那里过来的。 这跟在沙漠里看到绿洲似的让人兴奋,最前面的同事立马挥手回应:“是!我们是从那边过来的。” 三轮车引擎声有点响,朝她们开过来。 小路不仅窄,还难走,几人停在边上。 三轮车经过她们最后艰难调了个头,车座上一个约莫四十多的男人,笑起来有两道深深的法令纹。 “村里负责人让我们出来接你们了。” 坐三轮车后面的男人从上面跳下来。 易胭闲闲站在后面,瞥了男人一眼。 跟车座上的男人相比,这男人有点不苟言笑,甚至全程目光都没和易胭她们几个对上一眼。 男人没跟她们说一句话,面无表情,走过来直接拿走她们手里行李箱,然后搬上车。 这种蛮横抢行李箱的方式与那种客运站外黑车强行拉客简直一模一样,但或许是昨天折腾一晚,早上又早起折腾,大家防备心都低了不少,行李被拉走的时候甚至没有反应过来,任男人拖走了。 但这里头还有易胭和另一个同事特别清醒。 那同事姓沈,男人过来拉走她行李箱的时候她攥紧了行李箱拉杆:“那个……” 她话没说完那两手还放在车把上的男人看出她的顾虑,笑道:“不好意思啊,我这兄弟不爱笑,跟漂亮女孩说不得话的,害羞。” 说完还补了句:“也不用担心东西被我们拿走什么的,我们是送你们去村里呢,我们村这么远,也没啥外人愿意进来,平时都是我们自己村里人来往。村里面前几天就接到通知了呢。” 说到这,最前面一位女生忽然拍了下额头:“你们负责人是不是叫小塔。” 男人:“塔桑!” “啊,”那位同事又拍下头,“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果然一忙人就变蠢,两个小时前还跟我联系过呢。”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