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似人已去。 搁下电话, 易胭靠在客厅沙发里, 头枕在沙发背上, 身侧的手机屏幕荧光微亮。 天上月从落玻璃窗这边走到那边。 殡仪馆来接走易檬尸体,易胭回到家,到玄关处从所未有觉得这套房陌生。 易檬关戒毒所那两年,易胭自己住这房子两年,那时也没觉得这房子太大,知道易檬总有天会住回来。 可现在人回不来了。 往后这房子就一个人住,她也不用再等人回来住。 这种变化来得太突然,易胭一时没适应。 直到手机铃声响她才回神,来电显示是苏岸。 易胭这才发现从昨晚就没联系过苏岸,苏岸估计也忙,现在才抽空打电话过来。 易胭接了电话,走进屋。 电话接起,苏岸问她一句:“昨晚怎么没接电话?” 易胭忙了十几个小时,都忘了喝水,她走进吧台倒了杯水:“你昨晚给我打电话了?没看到。” 熬彻夜的嗓带着哑。 她说出一个字眼苏岸便能发觉她不对劲。 “你是不是想问我发生什么了?”易胭截住他话头。 苏岸冷淡否认:“不是。” 他问:“你现在在哪,我过去。” 易胭从昨晚就处于一种麻木状态,感知不到情感,甚至哭也没有。 现在因为苏岸这句话,忽然有点鼻酸。 人啊,一被宠就脆弱了。 易胭没抗拒苏岸:“在家,我请假了。” 苏岸也没问她什么,道:“把你手里的水喝了。” 易胭彻夜没睡,又忙活多个小时,嗓子都快冒烟,但忙起来也注意不到。 “耳朵真灵啊,”易胭笑了声,“我倒水的声音都听得到。” 苏岸没答话,只说:“喝了。” 易胭听到苏岸那边关车门声,他说:“等我过去。” 易胭杯沿搭上唇边,忽然叫了他声。 苏岸嗯了声。 易胭忽然仰起头,咬咬牙,挤出几个字:“她走了。” 她像是用了很大力气,又像是虚弱无力:“我妈。” 话落那瞬,苏岸那边瞬间沉默。 两人之间的氛围生出一丝冰冷,出现得诡异。 但易胭没去注意,她还昂着头,没什么泪意,她本身就是不怎么爱哭的人,或者说,是后来变得不爱哭了。 “联系派出所出据死亡证明了没有?”苏岸问。 “嗯,事情都弄完了,”易胭说,“明天下葬。” 原生家庭原因,易胭要相比一些同龄人独立,有事都习惯自己解决,昨晚处理事情也都是下意识的,甚至都没动过找苏岸帮忙的念头。 “什么原因?” “自杀,”易胭苦笑了下,“她这几天哪里都不对劲,我怎么就没发现。” 苏岸:“不怪你。” “知道,”易胭说,“她自己做的事为什么要怪我。” 她叹口气:“她也不想我怪自己吧。” “她走的时候难受吗?”苏岸这句话落,易胭一愣。 端手里的水都忘了喝。 易胭印象里苏岸跟易檬没怎么见过面,甚至连一句话没说上过,再者苏岸性格冷漠,基本上不会对人的生亡过多在意。 正是因为易胭了解苏岸,她才知苏岸问这个问题有多奇怪。 这不是苏岸会问出的话,对象是她的话还有点可能,但这话对象是易檬。 苏岸似乎能摸清她所想似的,未等易胭问,说:“她是你母亲。”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