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的很漂亮的苹果:“小朋友是不是饿了?” “不是。”商宇贤淡定地往嘴里送牛肉,“他在想,应该叫你叔叔,还是……” “当然是哥哥,”参朗打断他,“我永远都是大哥哥。” “可能小孩之前也是这样认为的,”商宇贤露出宠溺的笑,“不过,当他看见你的男朋友之后,可能就觉得很困惑,没见他一直盯着我看?” 参朗脸发烫:“大叔,那小子分明在狠盯你盘子里的肉。” “是这样么?”商宇贤严肃地紧绷着下巴,“虽然没有吃独食的习惯……”他站起身,“我们该睡了,我去关门。” “别……先别关,他还会回来的,”参朗急忙说,“把小孩关在外面,他会认为自己被讨厌了,而产生逆反心理和……心理阴影……会影响他的一生……” “听起来是很严重。”商宇贤挑了挑眉,沉思了一下,“也是,如果我们关了门,恐怕他会……更困惑。” 参朗:“……” 大叔不是一般的让人想死。 参朗往门口走,看向黑漆漆的过道:“反正不许关门,我去个卫生间,等会我和小孩说说……” 话音未尽,身后传来轻轻的一声—— “我们能等到五十年以后么?” 参朗回过身看向他。 商宇贤凝视过来,“其实有时候,我也特别困惑。” 参朗微微一怔,轻笑出声:“特别困惑?那就去社区申请一份‘特困证明’好了。” 这么说笑着,转眼看向对面黑漆漆的车窗外。 我也想一个不小心就和你白头偕老。 参朗去了卫生间再回来,高包的壁灯黯了,泛发着暖黄的光,餐具之类已经撤走。 那个“很困惑”的小男孩正趴在商宇贤的旁边,穿着一身红彤彤的福娃服装活像个消防栓,正给大叔炫耀他最新收集的游戏卡牌。 两人有说有笑的,一见参朗回来,小孩眼中露出羞涩,跳到地上说:“小婶婶,你回来了喔,那我出去啦?” 参朗:“???????????” …… 婶婶??!! 操。 参朗呆在门口,小孩经过他,回头冲商宇贤挤眉弄眼一番,装模作样地迈出去,端端正正地鞠了个躬,“哗啦”一声拉上了门。 参朗浑身都僵硬了,一点点结了冰,随着房门关上,“哗啦”一声冰裂:“婶婶什么鬼……” 商宇贤淡定地瞟他一眼,斜倚在床上:“小孩的直觉。” 参朗走过去:“胡扯,朕一家之主的地位,不可动摇!” 商宇贤笑着应:“是,主上大人。” 高包灯光幽暗,已经十一点。 不知过了哪一站,火车停了又走,参朗和他聊了一会儿,嘀咕着“不早了,你赶紧先睡一会,晚安,到了我叫醒你,”手忙脚乱地坐在单人沙发,用羽绒服盖住了自己。 “参朗。” 衣服蒙上头的时候,床上传来低沉的声音:“到我这里来。” 清冷的月光透过窗纱倾洒在车厢的天花板上,两只氢气球被小孩遗落在这儿,顶在天棚上被火车飘忽忽地摇晃着。 离他不远的那簇人影,往旁边挪了挪,黑暗之中看不清男人的表情。 “过来,到我身边来。” 他对他说。 “来我怀里睡。” 扣紧铁轨的金属轮子,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嗯。” 火车穿过群山隧道时,发出震耳的闷响。 窄窄的软卧上,他侧身抱着他,搂着腰勾着腿。 “大叔,你到底对熊孩子说什么了,他怎么突然不闹了,不会是‘想睡了’撵他走……之类的吧。” “说是躲猫猫,让他藏好。” “什,什么,他现在还藏着呢?” “谁知道呢。” “……” “那么,是你让他叫我小婶婶的?” “我没有。” “得了吧,这么大的孩子,能分清男女,像我这么精壮的英俊男人……” “我只说我是你的丈夫。” “……” * 回到扬城,出了火车站,冻得牙齿打颤。 南方的气温比家那边高得多,但夜里也不暖和,青年穿上他的商务风衣,脱掉自己的厚羽绒服裹住商宇贤,生怕他刚睡醒吹凉风会感冒。 两个男人面对面挨着,站在火车站广场前,参朗紧搂着他帮他挡风,像两个守夜的稻草人被大风呼呼地吹。 一个不算太熟悉的城市,没有人会在意他们的性别,还有年纪和身份的差距。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