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逐渐放大,赤红的光黯淡下去。 江燐跪在床边,双手握住惠漓渐渐松弛的手,祈祷般不停重复: “为种族繁衍后代,是无上殊荣,你无畏、伟大、奉献,在生产后,纳西瑟斯便会将你带到地母神身旁……” 惠漓缓缓转动眼球,看向江燐:“直到最后……你也只会说这些……喜欢啊,爱啊……你从来没说过……” 江燐隐约听见什么东西断裂粉碎的声音,她颤抖着,颤抖到握不住惠漓的手。 在江燐松手的一瞬间,惠漓即将熄灭的赤瞳突然亮起凶光,回光返照般地猛地坐起,抓住江燐的手,张开嘴咬了过去。 江燐没有抵抗,两人纠缠在一起,不知是谁的血滴在地面。惠漓的触手炸裂开,细鞭似的鞭打龙卷风般席卷房间内的一切。 沧弥冲上前去,但在他碰到江燐之前—— “噗呲” 类似熟透了的水果掉落在地面的声音。 世涟的触手一涌而出,将惠漓的头砸向墙壁,俊美的脸被碾碎,瘦削的四肢垂挂,血液安安静静地流淌下来。 众人愣愣地看向世涟。 世涟的眼中,不明的咒文旋转着。 “惠漓太瘦,生出来的触手又细又小,所以还留了点力气吧。没什么奇怪的。我把尸体带走了。”纳西瑟斯意味深长地看向世涟,斗篷内乳白色的光笼罩一切。眨眼间,床上就只有被血渗透的床单和寝具。 江燐摸向空落落的床单,轻轻一按就有血被挤出来。沧弥静静地替她擦去脸上的泪水。 世涟膝盖一软,坐倒在地,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真是自己做的吗? ——难道不是触手自己动了吗? ——我是在把责任推卸给触手吗? 恐怖的黑雾弥漫世涟的心,丑恶的触手盘踞而上。她啃咬自己的手背,也无法冷静。 “好臭!”流恩捂住鼻子厌恶地皱眉,“血腥味就够臭了,怎么还有一股尿骚味?澄辉你吓尿了吧。” 澄辉怒目圆瞪:“你以为我跟你一样漏尿漏屎啊!” 鸣海撇撇嘴:“结束了吗?世涟,一起走吧。澄辉真的好臭。” “都说了我没有!是这小子吧?他第一次看见肯定吓疯了。”澄辉指向凌冴。 但凌冴眼神不离世涟,他担心地问:“世涟,没事吧?” “哇,这小子不仅不怕还去担心女半神。可怕!变态!可怕!”澄辉震惊得快贴到墙壁上。 “世——涟——可——以——走——了——吗——?”鸣海双颊粉扑扑的,拖长声音问道。 “这还有个变态呢。明明之前那么依赖惠漓,现在不仅像个没事人一样,还依赖起女半神了。”流恩摸摸鸣海的头发。 鸣海保持着微笑,踩了流恩一脚。 “星泱,过来,我有事找你。”世涟颤巍巍地站起来,向星泱招招手,快步走出了房间。 星泱晃晃悠悠地跟了上去,无视那些惊讶、厌恶或嫉妒的视线。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