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她被抱离洞穴,然后一把扔下山谷,猛然袭来的失重感令她无法控制地发出惨叫。 对着广茂满植大木的谷底直线而下,就在她开始因缺氧而即将昏迷过去时,幽蓝色的庞大身躯在她身下掠过,她猛然跌在龙身之上,这一下震得她差点又吐血。意识到在没有安全带、防护措施的情况下翱翔高空,清雨全身颤抖地紧紧抓住龙鳞,任何一个振动都足以令她全身发软,她能感觉到他们的距离在拉高,上面的空气冷得让人难以忍受。 即使有了阳光,她还是很冷,又冷又怕,她屡屡觉得下一秒她就要休克了,但每个下一秒她仍旧清醒着。 手脚因过度紧张而失去知觉,清雨只能依照本能地麻木巴紧身下巨龙。 他们掠过了彷彿波浪起伏的山脊,在山稜线上留下一片一片如疾风掠过的阴影,风声灌满了耳朵让清雨无法判断到底周遭是什么,她紧闭着眼,像鸵鸟一般不敢探看周遭的一切。 直到她觉得飞行不再颠簸,风不再如此凌厉,觉得不那么冷,她才偷偷瞇一条小缝看了看四周。飞得很慢,清雨想。她这辈子没搭过飞机,克利斯托勒斯应该也不会无良到故意让她摔死,所以她鼓起这辈子所有的勇气,以第一次打死蟑螂那样的果决坐直身。 天空好像很近,她有点探头探脑地往旁边一看,底下的一切如此渺小,小得好像不值一哂。陆地的形状清晰可见,植被的分佈像是一条柔软的绿毯子覆盖在这土黄的大地上,她看见一隻像是羚羊的生物在水边喝水。 她发出小小的轻叹,之后好像忘记恐惧,像是急于观看所有美景深怕错漏一幅的左张右望,一下探头看看这边一下探脑看看那边,身体在龙身上扭来扭去的。 克利斯托勒斯倒是很纵容背上那个不安分的女孩,他强健有力的翅膀拍搏,拉高了距离越过一座峡湾,他听见清雨一声长叹。 克利斯忽然往一旁飞去,这个举止让整片山峦的走势都在清雨面前展开。 「雪山……」她眼亮晶晶的。 生长在亚热带的她从来没看过雪! 透过压在自己鳞片上的手掌,克利斯托勒斯能感受到女孩激动的心情,她的心跳变快,体温升高,这一切从掌间传递到他身上。 人类一直都渴望飞行,所以有了飞机的发明。 飞行除了是与生俱来无法实现的渴望,或许还寄託了人类对自由的嚮往,所以总是仰望着翱翔天际的鸟儿,渴望能从重重枷锁中解脱而出。 从小生活在孤儿院,必须面对更多规则,面临更多责任和忍耐的清雨,她觉得自由,她想尖叫,世界好大好大,她觉得她可以到任何地方去,是自由的,不用去烦恼晚餐要煮什么给弟妹吃,不必烦恼因为院所经济困顿而无法就学的失落。 这些都随她高高飞起而随风而逝。 她难忍地笑着,发自心中,传递至胸口,最后化在风中的笑声像一串一串的银铃声响。 龙的身躯优雅的一晃,他们转了个弯,速度更慢了,清雨虽然不是很确定,但她想龙是想多让她飞行一会,多看几眼这美丽的景色。 心里暖暖的,露出恬淡的笑容,清雨拍了拍龙的背脊,希望这个渺小的动作能传达她心中的感谢和感动。 最终他们在雪山降落,这让清雨缩起肩膀,太冷了……龙化为男人模样,他抱着清雨,没让她赤裸的双脚踩踏在冰冷的雪地当中。 清雨仰望着对方,细细飘下的雪那样的朦胧,克利斯似乎也因此变得虚幻起来。 他彷彿与皑皑白雪融为一体。 乾净的感觉,清雨觉得这男人很乾净,不是衣着,而是他散发出来的气质。 「要去哪?」清雨问,她蜷缩在男人的怀里,藉此让冷得发抖的身躯获得一些温暖。 好冷。 或许是外在环境太冷,这让克利斯感觉起来好温暖。清雨靠在龙的肩膀上,手有点贪婪地贴在男人胸口汲取他的温度。 「洗澡。」 「……」清雨眉角一跳。 她没听错吧? 这傢伙说要洗澡? 和她? 一脸震惊地看着克利斯托勒斯,清雨看他的眼神从神圣的帅哥变成了下流的混蛋!「你哪条神经装错了!」她大叫,开始挣扎着想下地逃跑,可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