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哂,大踏步下山,上了马车,前往皇宫。 宫中产婆太医齐备,除非余香云难产,或是产后出血,不然,也没小寒什么事。 马车到达皇宫时,已经黄昏。天气阴沉沉的,乌云浓重,仿佛要下雨的模样。盛和光已经收到了消息,他人就在皇宫之中,此时在宫门处等着小寒。 小寒下了车,跟着盛和光匆匆往浣花宫而去。大约为了让小寒放心,盛和光道:“宫中的产婆、太医都聚集在浣花宫里,不会有什么问题。我们需要做的,大约也就是守这大半夜而已。” 小寒犹豫了一下,道:“永宁侯知道我的身份了。” 盛和光一愣,不由得回头,拉着她的手稍稍用了力,道:“过完今天,贵妃顺利生产了,明天我们就再也不必跟他们见面了。很快,我们就要南下。” 小寒停下了脚步,问:“余峤说,血浓于水,我若是不让永宁侯安心放心,就是不孝。” 盛和光一哂,道:“你何必在乎?便如同我,绝无可能原谅盛王爷,我连他的爵位都不愿继承。他既然不曾爱我护我,我又何必尊他敬他?” 小寒望着盛和光,忽而笑了,道:“走吧!过完这一天,再也不必见他们。” 纵使天下人不能理解,又有什么关系?盛和光和她站在一起,阿兄也与她站在一起。 入了浣花宫,廊下站着乌压压的一片人,有内侍宫女,也有待命的太医,人人神色凝重,都在等着里头的动静。双生之子,多会早产,早产时,又伴随难产以及新生儿虚弱的症状。只要里头还没顺利生出来,外头就十分紧张。 永宁侯和永宁侯世子在东厢房里候着,永宁侯坐着,永宁侯世子坐不住,跑到廊下,来回踱步。 余香云的□□声、呼痛声从屋里传出来,一阵一阵,时大时小,时断时续。 余峤未曾经历过这种情形,听到妹妹的呼声,早已是烦躁不安,隔着房门,问了好几遍里头的产婆,却说一切正常。他忍不住了,又去问廊下的太医,那些太医也是说一切正常。见到小寒入内,他又奔上前来,问:“你听听,这么痛,怎么就不能快点生出来呢!你快进去帮忙!” 小寒却也只是站在廊下,道:“世子,贵妃早已说过,除非难产,否则是不需要我出手的。还请世子耐心等待吧。” 永宁侯毕竟见过女子生产的情景,比余峤要淡定得多。他见到小寒过来,只和盛和光远远地在一旁站着,也不入内同自己打招呼,想到对自己同样十分冷淡的沈屹,一时心中惆怅又失望。可是,他乃永宁侯,乃是她的父亲,总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走过去,贴她的冷脸。且待香云生产完毕,寻得合适的机会了,再说话也是不迟。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厨房备好了晚膳,都安排到了东厢房里去。外头开始飘雪,东厢房里头有地龙,暖融融的。永宁侯、永宁侯世子余峤、小寒、盛和光以及几位等候的太医,用过了晚膳,便都坐在东厢房里,等着。 灯火燃了起来,正在此时,洪泰帝也到了。众人向他行礼,他受了,方过来扶起永宁侯,请他坐下等候。永宁侯如何肯坐,最后,只有洪泰帝一人坐着,候着里头的情况。 没过多久,里头突然传来一声婴儿的啼哭声,众人都转头看向产房,神情颇为紧张。很快,一个产婆乐呵呵地跑进来,跪倒在洪泰帝面前,道:“恭喜圣上!乃是两位皇子!” 洪泰帝大喜,哈哈大笑,道:“有赏!统统有赏!” 永宁侯和余峤也是面露喜色。 谁知,产房的门砰地一声又打开了,里头出来一人,高声道:“娘娘出血了!太医快来!” 洪泰帝一惊,回头大喊:“太医,快去!小寒,你也去!” 几位太医和小寒一起,快步入内。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