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这个,于老爷子自然对萧定坤赞不绝口:“定坤从小就疼咱福宝,多亏了定坤!” 现在于老爷子对这个女婿满意到了心坎上去了,对于之前反对萧定坤和福宝在一起的事,那是只字不提。 于安民也深以为然,一大家子此时对萧定坤那自然是满意得不能再满意,一时又问起来萧定坤的家人,萧定坤都一一说了,宁慧月更加心里有谱了,想着等过了年回去,就看看双方家人见见面。 当然了,自己这边肯定是不能主动的,得让对方主动,先开口,这样子以后福宝嫁过去才能有地位。 一家子说着话,中间老爷子累了,萧定坤扶持着,又休息了两三次,终于翻过了那座山头,来到了那座山头。 福宝也是来过几次的,自然是熟悉,一看这山路还是曾经的山路,只不过杂草丛生,昔日的青石板早已经埋没在枯草迷离之中。 萧定坤用一根木棍拨开了杂草,带着大家走过去,却见一片青砖乱瓦的废墟之中,有一颗老杏树枝杈嶙峋,有些繁茂的枝叶近乎匍匐在地上,而在那地上,到处都是斑驳风干的杏,就这么密布在老杏树下。有成群的麻雀就在旁边,叽叽喳喳地啄着那干杏,啄得干杏上面是密密麻麻的痕迹,有的只剩下杏核了。那些麻雀也不怕人的,就歪着脑袋看福宝他们。 福宝激动地扑上去,抚摸着那老杏树的枝干,兴奋地对萧定坤道:“定坤哥哥,这杏树还活着!竟然还活着!” 昔日尼姑庵已经随着那逝去的年月而淹没在废墟之中,但是这棵由老庵主亲手种下的杏树竟然还活着,再再提醒着福宝尼姑庵里那短暂而安稳的时光。 萧定坤笑了:“杏树生命力本来就很顽强。” 于家几个人围着这尼姑庵前后看了又看,又站在高处俯视着下面的群山,于安民想起来自己当年在大滚子山驻扎的事,指着老远的地方道;“我当时就是在那里驻扎。” 他看着这山势沟壑,突然间明白,当年那个叛徒逃离的时候,应该是从驻扎之处一路往北走,而自己当时也是顺着那条路追的,但是阴差阳错,不知道为什么就错了。 甚至于,他还曾经追到过尼姑庵所在的那片深山里。 也就是说,他很可能就在女儿被遗失的地方走过。 只可恨,当年他们部队驻扎是有机密任务的,所以一切事情对外不会大家宣传,老百姓也只知道是一支部队,至于干什么的,谁也不知道。 当时福宝被那叛徒带走,他们一路跟过去,又因为火车站人员的说法,一直以为那个人抱着福宝一路南去,以至于从来没有想过,可能福宝已经被那人丢在了大山里。 于安民想起这些,叹息不已,这或许是命运的捉弄,也或者是福宝的机缘。 十几年的亲情割舍,痛在心里,不过好在,老天有眼,福宝到底是重新回到了他们身边。 宁慧月望着那片残瓦废砖,却已经遥想当年她的小福宝是如何被人家抱回来,如何在这里被喂养,那庵主又是以怎么样的心情种下这棵杏树,想着想着,竟是眼里落泪:“我曾觉得上天待我太残忍,竟然让我母女分离,潜心挂肚十几年,但是如今想想,其实,其实我应该知足了,我的小福宝这一路,总是能遇到好人。” 福宝拉着宁慧月的手:“妈,你说得对,其实我挺庆幸的,我喜欢大滚子山,喜欢这里,从小长在这里,又靠着自己努力走进了首都,和你们相认,我觉得这也是一种人生经历吧。” 她不知道如果她一直留在首都生活在于家会是什么样的,但是她隐隐觉得,她命中注定,就应该长在大滚子山。 一切都是冥冥中注定的。 冬日的阳光下,宁慧月望向女儿,却见温煦的光轻柔地洒在这片山上,也洒在女儿身上,让女儿周身仿佛镶上了一层淡金色的光环,旁边的麻雀啄着干杏,在杏树上蹦来蹦去,忽而间扑棱一下子就没了踪迹,仿佛融化在了这苍茫的大山之中。 山里的气息清新动人,宁慧月忽觉得脖子上挂着的玉发出温热的气息,让她周身舒畅,她忍不住抬起手来,握住了那块玉,那种舒畅的感觉更厉害了。 一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