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有太子帮忙抱着元宝,溶溶的手早就酸了,忙依言坐下,让元宝坐在自己的膝盖上。 老老小小都坐在这凉亭中,吹着风,喝着茶,别有一番趣味。 老安国公跟太子询问了元宝一些功课上的事,元宝说了好多今日在宫里玩耍的趣事,没多时福全上前,说晚膳备好了,便一齐前往素伊轩用膳。 溶溶今日不着急走,陪着元宝用了晚膳,等他玩累玩乏了,才同太子一道送元宝回凤阳宫歇下。 一出凤阳宫,溶溶整个人就被拉扯进一个温热的怀中,熟悉、踏实。 “今日跑回来,又是为着什么事?是你的蓁蓁,还是你的慕尘?” 从前她跑回来找他,回回都是有事要他办。溶溶自然听出这男人的语气中的不满,忍住笑,攀着他的肩膀道:“今日没事,我就是自己想跑回来。” 搬出东宫几个月,溶溶一直觉得自己过得很充实很忙碌,甚少想起他来,可今日跟慕尘在威远侯府说着话,不知道怎么地就突然想他了,想得不得了,非要马上见着他不可。此时见着了,抱着了,也吻着了,心里方才踏实了。 “回来见元宝?” 溶溶没想到这人连自己的儿子都酸,顺着他捡他爱听的说:“见你。” 话音一落,他那张万年不动的冰山脸果然化了。 原是想回了玉华宫再动手动脚,此时听到她的话,立时忍不住把她拉到路边,腻歪好了一会儿,两个人都气喘吁吁,方才喑哑着嗓子说:“我不在的时候到底出了什么事,小嘴儿越来越甜了。” “那你往后嘴巴也甜一点,好不好?” 太子眯着眼睛:“想听好听的话?” “嗯。”溶溶认真地点了点头,“往后咱们俩都只说好听的话,好听的实话,行吗?” 太子沉默了一下,欣然答应了。 “好。” 溶溶在他怀里赖了片刻,方才抬起头,“我回去了。” “等等。”太子没有松手,“今儿你没事,我有事。” 溶溶不解地眨了眨眼睛:“什么事?” 太子将她挟裹在怀里,慢慢往前走去,“心里有点乱,有些不太好听的实话,要听么?” 乱? 自溶溶认识他以来,他给她的感觉,就是从来都不会慌乱。 他说心乱,应当是出了什么大事吧。 她点了点头,跟着他朝前走。 夏天的夜,清净凉爽,明黄色的圆月在湖中投映出清晰的倒影,美是极美,却过于清冷。 溶溶不由得往太子身边缩了缩。 太子将她搂得更紧一些,将她拉进了旁边的凉亭,拥着她坐看湖中月。 “到底出了什么事?”见他眸光幽深,溶溶不禁有些担心。 太子唇角动了动,将飘远的目光收了回来:“元宝娘亲的事,有眉目了。” 眉目?溶溶初时有些不解,片刻后心怦怦直跳,用颤抖的声音问道:“你是说……你是说凶手……害她的凶手……找到了?” 太子垂眸,“还没有,只是有眉目了,但我居然……” “怎么了?” 太子忽然苦笑了一下:“溶溶,你会恨我吗?” 溶溶听着一头雾水,强忍着心里的不安:“我恨你做什么?这是元宝娘亲的事,我没有什么恨。你是不是又想岔了,把我当成她。快告诉我,到底是谁害了她?” 太子看着她,薄唇在她额头轻轻点了一下:“我还不确定,只是有些线索,可是……” “可是什么?” “我有点害怕。” “害怕什么?”溶溶追问。 “害怕我承受不了这个真相。”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