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秀摆手,“带去地牢,先关着!”上前携了崔述的手,小声道,“师叔此番回来,万不可再走了,楼中上下都想念得紧。” 一路絮絮说着话走远了。 舒念竟无语凝噎,分明是苗千千拖累她,怎么就变成她带苗千千上山行凶? 如今身在人家地盘,只得束手就擒。和唐肃二人被蒙了眼睛七弯八绕地走,身侧渐渐寒气逼人——约摸到了一个地底的所在。 好容易摘了蒙眼布,身畔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眼前火光跳了几跳,壁上燃起一支牛油烛,唐肃却不知所踪。舒念揉着肩膀,“唐肃呢?” 苏都亭哼了一声,“男女有别,难道你还想关在一处?不知羞!”回身便走,又回头,“你若想清楚把解药交出来,我便放你出去,否则便在这儿关到地老天荒罢!” 舒念大是头痛,她若能把解药拿出来,难道还会等到现在?这小少年看着挺机灵,怎么是个死脑筋呢? 一时却也别无他法。 这地牢很是稀奇,仿佛前后便只一她这一间屋子——左右呼唤了一圈,并无半个活物回应。 是个单间,若果然如此——却好办了。 地牢里也没个白天黑夜,有一中年汉子一日三餐送饭送水,数着饭点儿算的话,应是过了四日。 这一日睡醒,铁门“哐”一声响,便见那汉子提了个食篮,嘴里哼着小曲儿,慢悠悠走过来。到得门前,打开食盒,取出一盘两个馒头,并一碟咸菜,一碗萝卜汤。 舒念蹲在门边看他动作,手里把一个精巧的绣球提在手中摇啊摇的。看了一眼菜色,忍不住抱怨道,“日日咸菜萝卜,再吃我这脸也要吃成萝卜色了。” 那汉子平日里都是放下就走,这一日却鬼使神差应了一句,“不过几日就是冬节,楼里宰羊包饺子,到时候与姑娘拾掇些。” 舒念眨了眨眼,“冬节还早着呢,这一二日的饭菜都吃不下,头晕眼花,难受得紧,再饿上一日,只怕便不得活命啦!” 汉子迷惘一时,怔怔道,“那……我这便与姑娘换换菜色,姑娘且忍耐,稍候便回。” 舒念极轻地抿了抿唇,“不知大哥高姓大名?” “田……田朴。” 不姓苏,应是藏剑楼外门弟子,还没有拜师的资格,若果然犯下什么事,也不至于被门规收拾。舒念稍稍安心,越发放低了嗓音,“我想吃些大哥家里的饭菜,不知可否?” “当……当然可以。”田朴木然应道,“我……这便家去,取些好菜……” 舒念把绣球握在掌中,一上一下抛着,“大哥家如此之远,来回走着岂不辛苦?不如——” 田朴目光发直。 “不如我与大哥同去?” 田朴点头。 舒念暗暗松了口气,口里却不放松,“晚间想吃些南瓜甜糕,大哥家里可做得?” 田朴正低头拿钥匙开门,闻声应道,“我与姑娘做些南瓜甜糕便是。” 耳听“喀喀”两声铁块撞击的碎响,铁门已是应声而开。舒念提了绣球,缓步出门。 田朴低了头在前引路。 舒念来时被蒙了眼,此时方才看清,此地果然便是一间地底牢房,只是制式与寻常地牢不同,一条通道便只通往一间,想来应是图个隐秘,却不想大大地方便她行事。 舒念跟着田朴,逶迤上了一条长梯,慢慢爬了出去,抬头便见月明星稀,正是入夜之时。 田朴仍旧在前引路,舒念四下打量无人,便轻手轻脚上前,合掌往他颈间劈下。田朴一声不吭地栽倒在地。 舒念使了吃奶的劲儿将他拖到一堆干燥的枯叶之上安置,作揖道,“今日实实对不住,来日有缘再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