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就在你浮上来之前,一只鲨鱼追着海龟过来了,娘的,这里怎么有这么多鲨鱼。” “你上来。”韩霁跟海珠说,“你先上来,海里这会儿不安全。” 海珠听了这话想笑,海底就没有安全的时候,不过也没有再下去的必要,她拽着绳子让人拉她上船。 “你先去换衣裳。”韩霁说。 底仓送了热水上来,海珠简单地冲了冲头发,换了身干净衣裳开门出来,她见韩霁跟沈遂正吵着什么,她走过去听到沈遂说毒药两字。 “其实我也想问,为什么一定要是毒水母之类的,不能下无色无味的毒药吗?”她问看到她就停止争执的两人。 “准备的有。”韩霁坦诚道,“主要是担心砒/霜的毒性太明显,岛上的匪寇发觉了再跑了。” 这个解释海珠接受,她想起她跟韩霁去偷袭匪寇的时候,匪寇头子都上吐下泻了还抱有幻想是厨子炖了有毒的海鱼,一直舍不得弃岛逃命。 “那就等天黑,天黑了海里也是黑的,发光的水母和海鱼比较容易寻找。”海珠说。 “这里太危险了,他们能安全潜上岛吗?”沈遂看向船板上窃窃私语的兵卒。 韩霁没说话,来都来了,就是夜间投毒失败,等天亮了也要发兵进攻。 船上飘起炒菜的香味,海水逐渐转为幽黑色,黑夜降临在这片海上,不远处的孤岛上不时传来声声啼叫。 海珠又换上了湿衣裳跳进海里,扑通一声,坐在船板上吃饭的兵卒偏头看过去,只停顿了片刻,他们又埋首大口扒饭,吃了这顿有没有下顿就不一定了。 夜晚的海底并不平静,捕食和被捕食每时每刻都在发生,海珠一手握着铁簪一手攥着尖头斧,努力地朝发光的地方游。 水母、游鱼、章鱼……海珠估摸着捞够了就往海面游。 海面响起破水声,韩霁提着灯笼给船下的人引路,海面黑漆漆的,只听得到声音看不见人影。 “今晚的星星真好看,明天是个好天气。”海珠仰头看天,天上云层少,满天的繁星似乎就盖在人头顶,夜色模糊了距离,天幕似乎跟海面有交叠的地方。 船上的人听到她的话也跟着抬头望过去,也只有在此时,他们才能沉下心去看星星月亮。 海珠上了船,老舵手升起船帆,海风拖着楼船往更深的海域去。 还发着光的水母和章鱼分成六等份,跟夜色融为一体的兵卒领走属于自己的那一份。 海珠洗了澡洗了头发,又去吃饭喝姜汤,等头发干透了,楼船也停了下来。接着底仓传来拖拽声,两艘渔船和四个竹排相继投下海,海面上也跟着响起下饺子般的动静。 “我用不用跟着去?”海珠问。 韩霁看她一眼,说:“你不在计划里,老实待着。” 这是一个漫长的夜晚,海上大几千人都盼着天亮。天色熹微时,舵手升起船帆离开,免得耽误了匪寇的早饭。 日头高升,二十一艘官船快速奔向匪寇藏身的海岛,离得近了,海岛上的匪寇连连朝船放箭。 官船一字排开,也跟着反击,同时善水的兵卒跳下海,潜在水下往岛上游。 海珠透过住舱的窗户往外看,岛上已经开始厮杀,有人死在箭簇下,有人已经登岛。 藏身在岛上的兵卒从里面往外杀,冲到岛上冲人吆喝:“已经有一小半人起不来身了。 ” 投毒成功了,所有人都松了口气,士气大涨,船上的兵卒陆陆续续跳进海里。 “你在船上等着。”韩霁朝海珠交代一声,他跟沈遂合力扔艘竹排下水,两人钻在竹排下,借着竹排的浮力快速登岛。 “有贼跑了!”海珠站的高看的远,她指挥老舵手开船过去,“快过去,撞死这帮贼。” 老舵手吹响哨子,后面闲置的楼船升起船帆跟着领头的走,发现了撑船逃跑的贼人,十来艘官船开始在海面玩起追杀—撞击的游戏,剩下的官船留意着岛上的动静,随时准备接应。 海珠站在船尾热血沸腾地挥着杆子打落贼船上的人,她忙得满船乱跑,要不是被人拦着,她能跳进海里让铁簪派上用场。 ?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