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诸多意料之外的事,并不是都会如这般顺利。沈青洵当下招来钟全低声吩咐。 魏府,魏太傅保持着一个姿势,一夜未眠了。 昨晚,刘虎也没想到,自己通过一层一层,最终竟能够见上魏太傅。 他将听来的尽数告知,这事听在魏敛耳中,无异于惊天鸣雷。 当年杀死那孩子的事确凿无误,魏敛心中是不大确信的。 可若沿着小吏的话细想下去,却不禁令人心惊胆战。 魏太傅坐了一夜,回想了多年来的点点滴滴。 若那小吏并非找死妄言,如果那孩子真的还活着。 这些年他藏在何处?如何做到的?圣上当真如他们所以为的那样,病到难理朝政? 老仆在外担忧着,正想进去劝他歇歇,忽听前院来人禀报,说大皇子来了。 方韦不知魏敛一夜未睡,见了魏太傅就兴致冲冲地说出他发现的惊天秘密。 就大皇子他能找出什么有用的惊天秘密来? 魏敛原本敷衍,但听他说起是关于温贵妃和沈青洵时,魏太傅陡然间心里一震,好似所有混乱的千丝万缕全都慢慢被梳理了出来。 等听完方韦分析的那些温贵妃和定安侯有染的话,魏敛都要被他气笑。 这怎么可能? 除非沈青洵的年纪与真实的有差错,否则按此推算,温贵妃是如何怀着三皇子,还能与沈璋有染的? 温贵妃得宠,圣上日日相伴,她又如何能当着皇帝的面和沈璋有私情,怀上沈璋的儿子? 魏敛再一想他昨晚得知之事,许多原本想不透的地方,一时之间全都明了了。 恐怕沈青洵是温贵妃的儿子是真。 而圣上才是他的生父,沈青洵就是当年被掉了包的三皇子。 方韦被魏太傅当着面指着骂愚蠢,都有些傻了。 他好歹是皇子,太傅从未当面如此落过他的脸色。可听着太傅接下来所说的,他太过震惊,以至于完全不知该作何反应。 “不,不可能吧?”方韦喃喃道。 魏太傅看他一眼。 当年他们是查过生辰稳婆,但生辰可以作假。 柴德武当年不也有验过几个孩子的血样,但皇帝都能暗中藏了这么一手,调换血样又有何难? 魏敛念及此,反而朗声笑了出来,还以为那人的一切尽在把控之中,没想到头来,竟是他们小瞧了人。 方韦震惊难平,又见魏太傅在笑,看着他时突然感到一阵不寒而栗。 要知道,他那个三皇弟,可是有帝王批命之人。 本以为早就死了,可却就在京城,在他的眼皮底子下好好得活着。 方韦眼前闪过沈青洵的样子,那人冷漠的气息,高强的身手。 沈青洵的活路,那就是他的死路! 这时有手下匆匆赶来,也顾不上魏太傅在与大皇子说话,附耳说了几句。 魏敛蓦地瞪大了眼,半晌,才又缓缓闭上,沉沉吐出一口气。 他倏然睁眼看着还在发愣的方韦,一把将人拉了起来。 “大皇子殿下,该是动手的时候了。”魏敛逼近他笑道,“柴德武极可能死了。” 方韦面对这样的魏太傅,骤然立起一身寒毛。 他精神矍铄,眼里闪着亮光,像匹年老却尝尽了血腥的狼。 这一刻撕下了表面的温意和蔼,露出滴血腐臭的牙来。 “柴德武死了?怎么死的?”得知一连串的方韦脑子已经转不动了。 魏敛并未理会他,只道:“殿下,我们等了这么久,不就是在等这一刻。” “殿下,你该出手了,那帝位是我们的,谁也夺不走。” 方韦心道那帝位是他的,可喉间咽了咽终是没有敢出声。 而后听太傅问道:“你那位父皇,殿下敢不敢动?” 话虽如此,可太傅的眼中却是在问,若到关键时候,你敢不敢杀? 大皇子匆匆回宫之时,魏敛当下招来心腹议事。 大越军中消息皆被沈璋封锁,但魏敛虽不知葛延已死,他的心腹也都被控制,可在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