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大夫顺道过去替他诊治了一下。 宋初渺记得这位不太亲近的庶兄,当时想要救她,不顾自身危险上了冰面,后来似乎还被嘉和公主连累在湖水中待了许久。 此时再想来,心中熨暖。 等到第二天听说他寒热退下了,才放下心来。 沈青洵当日未眠,即便传来的消息说是无碍,可仍是如何也放不下心。她的病积得太深,前世便常有反复。 那时他将她接在身边,仍恨不得能每一刻都守着她。 一回,她明明还很有气色地在侍弄花草,他安了心离开去处理繁务,却不想才走开没多久她就昏了过去。一昏昏了三日,高烧不退,他怕得发疯。 如今再回想,如悬立崖旁,百般煎熬。 第二日一早他亲自去宋府看了小姑娘。 小姑娘气色虽虚,但眸子晶晶亮亮的。看到他时想起什么,让素夏把叠好的披风取来,亲手抱来还给他。 沈青洵接过时有一瞬的恍惚,只觉得披风上带着的那一缕淡淡清甜的气息,温暖了两世的自己。 嘉和当日出了事后,又闹起了脾气不肯回公主府,最后直接去了宫里头。 皇后来看她时,太医刚诊完退下。 嘉和这一番折腾后,病得挺重,靠在床上一副虚弱无力的样子。 宫人在旁伺候着,见皇后娘娘来了,起身退去了一旁。 皇后看她这副样子,坐下探了探她额头问:“怎么样了,还难受?” 起山火的事她也耳闻了一二,不管如何,人无事也就好了。 嘉和见了她喊道:“母后。” 嘉和不肯回公主府,皇后就猜到一二了,问她:“你怎么又跟驸马吵架了?” 提起驸马嘉和就嫌烦,冷冷嗤了声道:“我不要他了。我要再挑个驸马。” 皇后知道她什么脾气,这话也不是头回听,也不惊讶,只道:“别胡闹。” 人是皇上点的,婚是皇上定的,哪由得她说不要就不要。 嘉和最不喜欢母后这副诸事不在意,万事不管的模样。 明明身为皇后,掌着后宫,却从来不为子女谋划,闲来无事也就只诵经念佛。 她可是一国之后! 可她既不在意她,也不在意皇兄。 否则皇兄哪能这么多年了,还成不了太子? 父皇龙体越来越不好了,若皇兄将来一日能登基,她便有无上尊荣。 嘉和越想心口越堵着气:“那我要养面首!” 回宫后,几回她都能想起宋承澧。 她突然就对他感起兴趣来了,什么家世身份的并不重要,驸马面首在她眼里也不过是同一类讨她欢心的人。 皇后看她一眼,就知她又不知在想什么点子,提醒道:“说过多少回了,把你的性子收一收。” “少闹点事,母后也没法次次都护着你。” 嘉和听了,心里却不以为意。 母后就只会劝她少惹事,劝皇兄不要惦记权势。 可那是他们应得的,为何不争? 父皇子嗣单薄,只两个皇子。 皇兄不做太子,难不成让那个只会写诗作画的萧嫔所出的来做? 皇后也不再多说,让她在宫中歇好,也莫再同驸马闹脾气。 离开时,不由在心中叹口气。 她一直有意地去教导儿子,莫要生那些不妥当的心思。但似乎效用甚微。 不仅是儿子如此,女儿也是如此。 但任谁被放在这个位子上,巨大的诱惑在前,想要他们无欲无求,也确实是为难之事。 人的心思最是难管,皇后也知他们表面应和她,心中却说不准有其他想法。 太年轻莽撞,便会不知进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