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不了等入了夜,再翻进来远远看上一眼,看她的身子调养得如何了。 宋初渺已经下了床,刚摸到里间锁住的门,便听春燕和香梅又在熟练地编造。 先前可以不理会,可现在表哥来了。 外头静了一瞬后,似响起了远离的脚步声。 宋初渺的心蓦地提了起来,呼吸变得有几分急切。 要走了么? 被送回来那日,迷迷糊糊间似察觉到他,来了身旁后又离开。 翌日醒转,依稀记得有一句等他,不知是真是梦。 但宋初渺还是乖乖地,等着。 可现在,却又不管她了吗? 她转身往四处看,视线落在了桌上放置着的瓷壶杯盏。 里面没剩多少,茶水也凉了很久。 宋初渺几步到了桌边,捧过,举起,砸了出去。 房中骤然传出一阵碎裂的清脆响声。 门外人脚步顿住。 第3章 春燕和香梅还愣着,沈青洵神色一凝,已快步推开两人进了房中。 觉察到里屋门有异样,直接一震推开。 看向屋内,一地四散的碎瓷。 宋初渺的身形瘦小又单薄,面白唇干,长发未作梳理,随意散着披在肩头。 无助可怜的模样,眨了眨眼,看他。 沈青洵低头,见她赤着足,就站在一堆锋利的碎片中间。 心口一紧,忙上前将人一把抱起,放在床上。 他身上的气息是熟悉的,同将她从猎户屋中抱出那时一样。 这段时日都不甚安稳的心,缓缓安定了。 宋初渺仰头看着沈青洵时,双眸也愈加清亮。 沈青洵放下她后,蹙着眉替她检查。 轻声问:“有伤着?” 宋初渺踢了踢脚丫子,摇摇头。 这时候,宋承澧和两个丫鬟也紧跟着冲进来了。 香梅看清屋内情形,心中惶惶。 春燕起初有些慌乱,但想到宋初渺又聋又哑,又很快冷静下来。 “哎呀,定是姑娘醒来,找水时碰翻了!” “想着姑娘醒来会渴,才特意备着的茶水。是奴婢的错,该把东西都仔细收好的。” 沈青洵瞥了眼狼藉的地面,茶叶色暗,应是隔过夜的,而碎片周围也并无多少水渍。 又想到方才推不进的门,好似琢磨出了什么,嘴角扯过一抹冷冷的笑。 “哦?也是特意锁了门?” “特意”二字加重,清冷之声透着一股子寒凉,像冰冷的刀刃贴着人头皮擦过。 香梅已吓得一声不敢吭,心虚缩着脑袋。 宋承澧闻言也觉察出不对,皱眉看向二人斥问:“究竟怎么回事?” 沈青洵问了一句话,就无端教人从头到脚生出寒意,远比宋承澧的喝问更有威慑。 春燕这才终于有些慌了。 为何锁了?自然是怕这哑巴冲出乱跑。 实话是不能说的,她只好硬着头皮道:“姑娘觉浅,定要锁了门才睡得安稳……” 宋初渺微微偏了下脑袋,忽然伸出手,揪住了沈青洵垂着的袖口。 察觉到袖子在被轻轻拉扯,沈青洵低头看了过来。 她指尖挪了挪,又往上了几寸拽紧。 因他站着,宋初渺抬了手臂,外裳长袖自然便滑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