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铮道:“我也是才知道的。” 贺龄音才生了孩子,这段时间一定要心情愉快,不能让她知道那些糟心之事,也不宜出门吹风,免得引发一系列产后病症。 他原想着骗她说蕊儿是因为摔断了腿不能回来,但是这么一来,她必定闹着要去见蕊儿,便是被他拦下了,也会因为担心蕊儿而思虑过重。所以,他灵光一闪,便诌了一件喜事,先让她高兴高兴,关于蕊儿的事到底怎么处理,等她养好身子再说。 “那我们去看看他们,或者叫蕊儿带上那屠户过来。”贺龄音这会儿是真替蕊儿高兴,“蕊儿从小无父无母,如果那屠户是个品性上靠得住的,对蕊儿好,蕊儿也喜欢他,那我们便替蕊儿做主了。” 武铮轻戳她额头:“这么急干什么?如果事情成了,她自然会带人回来见你的。我们不要去添乱。你先安心坐月子,等到中秋节后,估摸着事情也差不多了,我便去接蕊儿。” 贺龄音缓缓点头,承认武铮说得很有道理。 她这会儿刚生了武啸,自己还是焦头烂额的状态,其实也没有太多精力帮蕊儿敲定终身大事。何况蕊儿与那屠户才接触这么短的时间,一切还没定数,他们掺和进去可能适得其反。再说了,未免再碰上像唐安那样的人,这屠户是得花点时间好好观察一段时日才好。 中秋节就在两个多月后,这段时间留给两边都是恰恰好。 “铮哥,那你认识那屠户吗?”贺龄音仰头问他,“你可不可以偷偷调查一下那屠户的身世、品性,看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实在担心蕊儿再遇上唐安那样人面兽心的人。” 武铮看着转而为蕊儿忧心忡忡的贺龄音,眼神渐渐沉了下来,想到蕊儿伺机勾.引自己的那天晚上,不由得为自家这个善良的媳妇儿感到不值,她对蕊儿怎么好,可曾想过蕊儿竟背地里妄图勾搭她的夫君? 不,这件事绝不能让她知道。 武铮心里更加坚定了这个想法,明面上含糊地应了一声,答应贺龄音去帮蕊儿调查这个并不存在的屠户。 贺龄音放下心来,自言自语道:“不过,蕊儿如果嫁给了那个屠户,以后便一直住在北疆了。既然都在北疆,那也没什么好担忧的,若是那屠户和唐安一样犯浑,我们很快就能知道,也不至于叫蕊儿挨打受骂。” 武铮听着她的念叨,心里叹息了一声,将一边正在安然睡觉的小胖子抱起,争宠似的凑到贺龄音眼皮子底下:“好了,她目前没什么可担心的,能不能看一眼我和臭小子?你看,臭小子都要哭了。” “幼稚。”贺龄音展颜,张开手臂抱过武啸,抬头嗔道,“啸儿明明是被你抱醒了,才气得想哭。” “哪有。”武铮拿没有长茧子的手指头轻轻刮过孩子娇嫩的脸蛋,“你自己问问他,如果他说是被我吵醒的,那我就认了。” 贺龄音气笑了:“就知道欺负啸儿还不会说话……” 很快就到了中秋节,大家在北院小聚。 这两个多月,武铮一边带孩子一边伺候媳妇,一边还要处理军务,都落在众人眼里,如今看他左手抱着武啸,右手还伸长了胳膊给贺龄音夹菜,少不得又开始嬉闹调侃他,说他以前的一身杀气都变成了小啸啸的奶味,方圆十里都能闻到。 武铮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由着他们调侃,单手将武啸举高高,逗得儿子一阵哈哈笑,自己也朗声大笑起来,心里十足畅快。 中秋月圆,娇妻胖儿在侧,亲朋好友齐聚,人生再圆满不过、再得意不过。 以往,逮着促狭武铮的机会,风驭和钱丰是冲在最前面的,林长胜则跟在后面摇旗呐喊补刀插箭,现在钱丰安安静静地看着风驭和林长胜一唱一和地打趣但笑不语的武铮,偷偷在桌子底下握住了迟鸢的手。 ——铮爷这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生活可真叫他羡慕啊,他也想自己的这一天早点到来。 宴会散去,芯儿与后厨众人收拾残局,张伯走到她身侧:“芯儿,准备什么时候跟夫人说?” 芯儿一边利索地将碗筷放上盘子,一边道:“本来想着中秋节后就跟夫人说的,但是现在夫人身边正缺伺候的,我哪里能在这个时候走,只好再拖拖了。不过,听说将军过两天就要派人接蕊儿回来了,等蕊儿姐姐回来接手了,我也就可以安心地离开了。” “嗯。”张伯点点头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