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分手你跟我直说啊”。他都没有回复。直到她说:“你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你答应我要和我一起考上海的大学,为什么要食言?” 他终于受不了了,不耐烦地回了一句:“你真的好幼稚。你懂什么。” “你不说我怎么懂呢?杜寒川,我答应你的每一件事都有做到,你呢,你做到了吗?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就因为我喜欢你吗?你太渣了!” “觉得我渣,你可以走啊。” “好。如你所愿。” 有个成语发明得很好:千刀万剐。 那一刻,他的心就像被千刀万剐一样。 那天杜寒川在pub里喝得烂醉,在facebook上看见他被朋友用口红满脸涂鸦的恶搞照片,shirley立刻跑过去接他回她家。她把他的头抱在怀里,无比怜爱地替他擦拭脸上的口红,吻了吻他的唇,又把舌探入他的口中…… 一夜过去,杜寒川揉着剧痛的脑袋醒来,看见shirley坐在窗前涂脚指甲油。她喜欢大红色,脚指甲油是大红色,口红是大红色,吊带背心也是大红色。那件背心很小,几乎遮掩不住外泄的丰满身材,可是她抬头看着他的眼神却是简单而充满爱意的,让她有了一种极致成熟与极致纯真混合的反差魅力。 “frank,你起来了。”她赶紧放下手里的指甲油,飞奔过来,捧着他的脸抬头凝视他,“你真的好瘦,还总是生病,我很心疼。我去给你做吃的,把你喂胖点,好不好?” “我……”前一夜的记忆是断裂的,但碎片还在。他很尴尬。 “你想吃什么,意大利通心粉还是鸡蛋面?” “我们出去吃吧,我请你。” “怎么,不想欠我?”她先是一阵失落,然后再度扬起了朱红的唇角,“你放心好了,姐姐是大人,不需要你为姐姐负责。不管你过去受到了什么伤痛,在姐姐这里,你只需要开开心心做自己就好。好吗?小杜先森。” 他不知道这是不是爱情。他只知道,在他心底崩塌的部分没有坠入无尽的深渊,而是被这个名叫shirley的女人接住又补了起来。 可能灵魂已经残缺得宛如傀儡布偶,可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延续了生命。 后来发现她有男朋友,他表达了震惊,要斩断这段关系,但她告诉他,她男朋友出轨了,有两年时间连她的手都懒得碰一下了,不然她也不会一个人出国。 他懂她话语间的寂寞。所以,之后他只是和她保持了一定的距离,却没有彻底断交。 到伦敦第一个冬季的下午,杜寒川牵着shirley的手路过oxford street。她看到两件很好看的男款风衣,强硬拉他过去试穿,套在他身上,夸他帅得不得了,还想出钱帮他买。换成一般男孩可能都会高兴得上天,但对杜寒川来说,这无疑是一种侮辱。他为了拒绝这件嗟来之衣,差点和她吵起来。 他是杜驰的儿子,不是什么需要依附大姐姐的小鲜肉。 最后他一口气从商场三楼冲回街道上,在人来人往的十字路口,撑着双膝大口呼吸。然后,抬头的刹那,他看到了一座古典的白色小天使石雕。阳光是昏暗的,照在小天使身上,刚刚好。 shirley跟上来,伸手抚摸他的背,温柔地说:“frank,刚才是我的错了,在我们这一行做多了,难免有些过度自我,sorry。” 他轻轻摇摇头,只是看着那座天使雕像。 一对西方夫妻抱着婴儿路过,碰到这样一个亚裔美少年,也忍不住多看几眼。他们顺着杜寒川的目光往小天使的方向看去,丈夫对杜寒川说:“has an angel ever e to your heart” 杜寒川将目光转移到他们身上,面无表情地摇摇头。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