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得赵止洵等了好半晌,结果就只有这几个字。 罢了,想让这人嘴里说出花来是不可能了。 他扭头问向蹲下身子捣鼓孔明灯的雨堂,“好了没有?” 雨堂匆匆忙忙将最后两下弄好,抹了抹额头上的汗,一手拿着一个站起身回,“好了好了。” 说着,提着手里的孔明灯跑上前,伸给他们。 “想不想放?”赵止洵拿到手里,勾唇问眼前的人。 楚无念眨眨眼,眼睫扑簌簌闪着,“王爷还给奴婢留了?” “这本就是为了放给你看的。”他极为认真地道。 雨堂情不自禁地点点头,替他作证。 楚无念眸光一热,扁扁嘴,眼眶就湿了起来,“王爷待奴婢极好,奴婢下辈子做牛做马也报答不了。” 哭了? 放个灯而已,这有什么好哭的?心里虽有一万个嫌弃,可他还是将手里的灯塞到雨堂怀里,伸手覆到她背后,宽慰她,“爷不用你做牛做马,下辈子再做个人就行。” 做牛做马有什么好的? 雨堂:“呃...” 他的主子,脑子怎么忽然就不好使了... 他举着手里的灯,百无聊赖地看着这俩人,过了半晌才敢轻轻开口提醒,“爷,这灯快灭了。” 雨堂撇撇眉头。 楚无念立刻抹了抹眼泪,拿过他手里的灯,闭上眼睛虔诚地祈求,一个是希望她尽快找到魏长朝,一个是希望这人能披荆斩棘,长命百岁。 若是日后他们二人之间生了变故,她只愿这人能长命百岁。 “许了什么愿?” 看着两个孔明灯缓缓升向夜空,赵止洵侧过脸,看向她。 她极为认真地盯着那两片明亮的光,片刻后才从嘴里吐出两个字,“秘密。”眼带俏皮,眼神清澈。 “不说罢了。” 他佯装生气,拂袖往屋子里头走。 身后这人立刻跟上他的脚步,迈着轻盈地步伐紧挨着他,脸颊蹭了蹭他的手臂上的衣裳,“许下的愿若是说出来就不灵了!” 她努力安慰他,想让他高兴起来。 “可我又不是别人。”他嘟囔着,吐出心里的不快。 “真的,奴婢不骗您。”楚无念极力仰起脑袋尖,朝这人解释,眸光里依旧亮亮的,就怕这人不高兴。 两个人的声音渐行渐远。 直到听不见了,雨堂急忙跑上前关上屋门,站到台阶下抬头望漫天的孔明灯,一闪一闪的,确实好看。 崔嬷嬷推着萧氏站在庭院里,长廊前的海棠已经生了嫩芽,空气中弥漫着一阵清香味。 “好像是王爷放的。” 崔嬷嬷替她拢紧双膝上的毛毯,轻声告诉她。 “他对那个丫头倒是上心。”萧氏笑着,苍老的眉眼里生出亮光来,黑夜在她的眼里,不再是一片昏暗。 “是啊,老奴还没见过二公子有这一面。”崔嬷嬷亦是欣慰地看着那些孔明灯,眼睛情不自禁地热了。 老夫人总算快要熬出头了,不再困顿在当年那些事里。 夜深后,崔嬷嬷才提醒她一句,“老夫人,该进屋歇着了。”夜间露水太浓,崔嬷嬷怕她的身子受不了。 萧氏打了个哈欠,倒是笑出声来,“没曾想我老婆子还能有看这些看出神的一日。” 她感慨自己的痴愣。 “嘿,谁说不是呢。”崔嬷嬷顺着她的话打趣一句,二人俱乐呵呵地笑着,朝屋内走去。 正月十五一过,众臣都纷纷进宫上朝,年初上朝,报的俱是来年要做的差事,还有去年未了结的差事。 林湛德准备了好几日,就等今日开朝,等众臣们都说完手里头的差事,他才举着备好的奏折呈上,“陛下,年前审理的公孙宇一案,已完结,这奏折上是那柳姨娘的供词,她亲自指证,绝无作假之处。” 他振振有词,神色肃穆。 周祁炎站得极为不安,额头上渗出冷汗来。 陆安下去将奏折拿上前,给周文王过目,柳姨娘供出的供词,太子涉及之处甚广,整件事几乎是他所为,公孙宇只不过是代他所行。 周文王的眉头沉下去,正想着怎么帮周祁炎压下这件事,林湛德却先开口道:“太子殿下乃贪贿案的掌控者,张氏之死,亦是因为公孙宇要帮他掩盖此事,臣以为,应先将太子殿下羁押下来。” 他冒着被周文王怪罪的风险,低下头去提出这个建议来。 司马修,张临冲和蔡正紧随其后,这是他们在定国公府上商量出来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