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紧不慢地穿了起来,回想着宋乐仪方才的反应,眼底的笑意渐浓,忽然来了一句:“你好像挺喜欢的。” 他又在说什么!? “赵彻!” 宋乐仪嗔怒地喊了一声,正欲和他好好讲一讲道理,门外便传来叩门声,只能暂时收了话。 叩门的正是孙姑姑和冬桃,还有四个端着清水、香胰、帕巾、香茶等来伺候洗漱的丫鬟。 赵彻早些年在毓庆宫的时候,便不太喜欢人贴身伺候,身边常年跟着的不过福安和福寿,他自行穿好衣衫,洗漱好了之后,便去了外间等。 两人今日穿的都是正红色的衣衫,绣纹繁复华贵,喜气不减。 用了午膳之后,宋乐仪又去浴室泡了一会儿,缓缓疲乏,而后回到床上由孙姑姑给她推油按摩了一会儿,方才陷入沉沉午憩。 因为大婚,赵彻休沐一月,不必上朝,亦不必去北大营。 用过午膳之后,他径直去了书房。 手上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比如白狄,比如翟婴和于黑扬。 于黑扬年龄不大,二十七岁的年纪,他祖父于格与父亲于真是老乌邪王手下的常胜将军,应该说,于家祖辈皆是善战之人。 十八年前那场惨烈的战役,不仅大越殁了三位名将,白狄亦是殁了于格与于真两位勇将,古往今来,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战战死五位将领的情况。 于黑扬此人亦是骁勇善战,这几年间在大越与白狄几次摩擦之中,初崭露头角,颇有先祖遗风。 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他便命人潜入白狄,探查于黑扬。 至于翟婴…… 令赵彻惊奇的是,此人竟然和翟争一样,半点消息都查不到,去年腊月的时候,此人方才凭空出现在白狄,在此之前十几年,毫无线索。 六岁之前的痕迹也寥寥可数。 赵彻靠在椅子上,一双漆黑的眼眸尽是深思,他胳膊松散地搭着,指尖曲了一个弧,轻轻扣出沉闷的声响。 若他所猜没错,那十几年间,翟婴应该同翟争在一个地方,想着表妹曾经描述的言语,赵彻隐隐推测,当年巫师对翟争的预言一出,或许还做了其他预言。 比如,翟氏部族挑选了一批幼子,关在了某个地方,进行某种神秘的仪式。 不然很难解释为什么同一年间,翟氏部族里早夭了那么多孩子。 赵彻想了一会儿,便没再继续想了。他伸手揉了揉眉骨,摊开了一卷兵书,认真地读了起来,偶尔圈几笔做标注,新鲜的墨迹逐渐干涸,与陈旧的墨迹融为一体。显然,他不是第一次读了。 桌上摆着一张大越与白狄的简易边防地图,旁边的镇纸下压着数十张宣纸,上面有各种字迹和画迹,皆为他亲手书写。 直到翻看完书卷最后一页,赵彻伸指揉了揉脖颈,叫了福寿进来。 “王妃醒了?”他问。 福寿摇头,回禀道:“王妃殿下还在睡。” 赵彻抬头看了眼窗外天色,这都睡了快两个时辰了吧?他微微拢眉,勾了一杯茶润润嗓,忽然觉得,日后得让表妹多锻炼一下身体,这样不行啊。 “去吩咐厨房熬一碗牛乳粥,多加一点蜂蜜,再准备一叠金乳酥和甜酱菜,一并送过去。” 说完,赵彻重新垂下眉眼,抬笔蘸墨,继续写方才未完的述论。 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