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乐仪本来很生气的,可是看到他这幅凄惨的模样,气恼突然间就消了大半,她从小榻上爬起来:“你怎么…” 她本来想问你怎么淋湿了,话说到一半,突然变成了:“你怎么来了?” 赵彻恍若不察觉她语气中的微恼,扯着嘴角朝她灿烂一笑:“来给表妹送兔子灯了。” 说着,他举了举右手中的那个包裹严实的东西,表面的油纸光滑干净,只有稍许雨珠在上面滑落。 这话一出,宋乐仪心底仅余的那一点气恼都荡然无存了,她软声道:“你可以明天再给我送来的……” 赵彻忽然想伸手戳一戳她的脸蛋,又想到现在他浑身是水,就歇了心思,笑道:“我怕表妹等急了。” 要是他真等风清日朗再来送,怕是这小妮子得气的给他打出去。 见小姑娘不恼了,赵彻微不可察的松了口气,漆黑的眼底笑意绵绵。 宋乐仪一边接过兔子灯,一边朝外面吩咐:“孙姑姑,去熬一碗姜汤来。” 小姑娘把兔子灯放在一旁,从木架上拿了一条帕子,递给赵彻:“你先擦一擦,我去吩咐人给你烧水。” 赵彻接过,胡乱的擦了两下,柔软的绸帕擦过脸时,他似乎问道了淡淡的甜香,眼瞧着宋乐仪就要往外走,赵彻往前迈了两步,伸手拽住她。 “不着急。”赵彻堵住她的路,把帕子往旁边一丢,声音颇为随意,“你表哥我身强体壮,淋些雨不碍事的。” “那怎么行!”宋乐仪斥了他一句。 声音娇恼,要是赵彻染了风寒,她会愧疚的。 赵彻知道宋乐仪是误会了,他闪着的眼眸有丝心虚一闪而逝,但很快释然,笑吟吟的逗她:“表妹这是在心疼我啊?” 宋乐仪羞赧地别过头:“没有!” 说完她便挣开赵彻,提裙小跑了出去,留下赵彻在屋里,低声而笑。 寿安宫里没有赵彻的衣服,外面又狂风骤雨,若是叫人去寻,难免又要淋湿一人,宋乐仪思忖片刻,吩咐孙姑姑去寻了一套干净未穿过的太监服。 暂且糊弄着穿一下。 小姑娘手里捧着一个小瓷碗,里面盛着浅红微褐色的姜汤,烫的嫩白的手心微红,她忙塞到赵彻手里:“快喝。” 赵彻单手接过,一饮而尽,甜酸微辣的口干顿时充斥口腔,他连眉头都没皱,末了还笑着说了一句:“若是表妹亲手熬的,我还能多喝两碗。” 宋乐仪也没恼,想着她不能与一只落汤鸡计较,搓了搓刚刚被烫到的手掌,又遥遥一指旁边:“水已经烧好了,你先去沐浴,湿衣服换下来穿这个。” 赵彻顺着她的手指看去,桌子上摆着一叠太监衣服,看花纹,品阶还挺高,正四品的总管太监。 然而他色脸色却有些不太好看,有些咬牙切齿道:“表妹要让我穿这个?” “寿安宫没有你的衣服,毓庆宫又太远了,表哥放心,这套是新的,没人穿过。” 宋乐仪小声解释着,又道:“你若是实在不喜欢,我叫人寻了一套干净的宫女服也行,表哥你……” 话说到一半,宋乐仪抬眼飞快的看了他一眼,眼底闪过促狭。 这下赵彻明白了,这小姑娘是还记恨着他昨天没给她送兔子灯呢。 一时间,他好气又好笑,不过说来确实是他有错,于是少年好脾气的笑了下:“好啊,那就寻一套表妹的衣服吧。” 宋乐仪神色震惊,不知所措的木然开口:“…你穿不下的。” 见她这幅模样,赵彻轻笑了一声,似乎心情颇好的样子: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