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指正。” 有柳云溪在,刚才还阴狠着好似要杀人的少年顿时变得老实起来,李鹤见状,心里也多了几分底气。 直接对她告状说:“恕老朽直言,这位公子手上沾了数不清的杀孽,为人不正,性子极端,更不尊师重道,实在不是老朽能教导的材料。” “夫君他还是很听话的,若他对先生不敬,我必定罚他。” 柳云溪在李鹤面前替沈玉衡说些好话,转脸又嗔怪他,“玉衡,你做了什么惹人家生气,还不快对李先生道歉。” 闻言,李鹤很是惊讶。 都是有身份的人,他们彼此并不互称真实姓名,暴露的越多,危险就越多。 可六皇子竟然把自己的真实姓名告诉她了,好似真有一份真心在。 更令人惊讶的是,在少女的话音落下后,沈玉衡竟然真的开口道歉了。 “刚才是我不敬,请先生责罚。” 少年拱手低腰,偷瞥了一眼柳云溪仍旧不悦的表情后,曲下一膝,半跪下去。 堂堂六皇子,竟在他面前跪下了! 李鹤大为震惊。 明明沈玉衡是个心思歹毒的大奸大恶之人,又那般孤傲冷僻,怎得娶了个娘子,便懂得知错就改了,连皇家的颜面都不顾了吗? 惊愕中,衣着素雅的少女也跪了下去,声音柔柔道:“我家夫君命苦,母亲早逝,自小不得父亲教导,上头还有好几个兄弟压着,以至于养成现在的性子,也不是他愿意的。” 旁人只听热闹,李鹤却能听懂她话中所指——沈玉衡竟然连这些都告诉她了。 “柳姑娘……” 一时间,李鹤心绪复杂。 看到李先生的态度动摇,柳云溪继续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他虽听我的话,可我只是个做生意的商人,大事上教不了他,还请先生能收下他,加以教导,云溪感激不尽。” 天顶的浮云三两片,随着温热的风一起从太阳下飘过,遮蔽了刺眼的阳光,投下一片朦胧的阴影。 风声入耳,阴影很快飘过,又是明亮的阳光洒在眼前,照着一双璧人。 李鹤站在二人面前,虽有动摇,心中仍有顾忌。 沈玉衡懂他的举棋不定,也做做诚意,表明心迹,“先前与先生说起,如今也该解释一下,我离京并非要抛却旧事,而是要与他新仇旧恨一起算。” “……”李鹤如遭重击,不可置信。 少年在他面前抬起头来,眼底是他从未看到过的清亮。 “先生还有何问?” 李鹤犹疑着捻了捻胡须,“我怕收下你,来日又要掀起一场风波,又怕不收你,任你刀光剑影去拼,更是一场腥风血雨。” “他不会。” 少女的声音温柔似水。 “我用我的性命担保,他不会随意残害无辜。” “我能看出柳姑娘是个心境平和、知事懂礼的人,你的话我自然信。”李鹤俯身将她扶起,视线瞥了一眼她身旁的少年,“可是这位公子心事纷杂、戾气太重,我实在不敢……” 话听到此,柳云溪不得不推他一把,轻声说:“京城中,先生应该也有放心不下的人吧。” “什么?”李鹤又是一番惊讶。 刚夸奖了小姑娘是个心底良善的,怎么转脸就说起这种话来。 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