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拿了人家的银子,不多帮人家做些事,钱拿的也不安心。 “你家主人为何来此?”少年答非所问,另挑话头。 “啊?”老吴不解。 沈玉衡看着到台中的火,随意问:“他不是住在濮水吗,怎么跑到这偏僻的地方。” 说起此事,老吴面露为难,侃侃而谈,“害,还不是我家先生名头太大,原本回乡就是要平平淡淡的过日子,结果三天两头就有人慕名而来,要我家先生教导仕途,我家先生不堪其扰,就搬到这儿来躲清闲了。” 说完又好奇地问:“原来公子认识我家先生?” 昨夜听先生的话头,也好像是认识这位公子,能被先生认识的人,一定不是普通人。 老吴对少年表现出极大的好奇心,少年却始终没有回答他。 站起身,吩咐说:“这药再用小火煨上半个时辰,就帮我取下来端到房里去吧。” “诶。”老吴痛快的应答,又问,“公子早饭要吃些什么?” “随便,你看着做吧。” 沈玉衡理了理有些宽松的衣裳,抹了下脸上沾到的草木灰,走出厨房。 清晨取柴火的时候在院子里走了一圈,院子很小,分成了左右两个院子,前门进来是东院,一间待客的堂屋,一间客房,旁边是杂物房,台阶下对着的厨房和老吴的房间。 他从厨房出来就要回客房,路过联通两院之间的拱门时,被里面一声猫叫吸引。 扭头看过去,西院里,李鹤坐在竹椅上,腿上卧着一只肥胖的狸花猫。 猫儿昨夜在外头玩闹,回来便扑在主人身上安睡,闭着眼睛,发出呼噜噜的声响,看着格外喜人。 沈玉衡没心思去看一只胖猫,只看着朝自己打量过来的李鹤,目光狠厉。 李鹤对这位沉默寡言的皇子有很深的印象,从前见面,他不是跟在三皇子身边,就是形单影只,独来独往。 官职越高,知晓的内情也就越多,李鹤早已看透对方沉默的外表下隐藏着如何嗜血残忍的天性,自己那些无声无息中被夺去了性命的同僚,又有多少是死在这个六皇子手中。 他斜了下眼,调侃道:“我回乡之前就听闻六皇子在江南一带失踪,不曾想今日一见,竟是连娘子都有了。” 彼此都隐于世间,沈玉衡警惕他会主动挑破两人的身份,也还是堵不住他的嘴。 快步走进院中,警告他,“你既选择了退隐,过往的事就不要再提了。” 一老一 忆樺 少,一静一动。 李鹤不待见手段下作的沈玉衡,出言讥讽:“老臣是年纪大了才回乡养老,六皇子正值青年,还有大好的前程,怎么也隐于世间了。” “与你无关。”沈玉衡扭过脸。 “自然与我无关,毕竟我曾侍奉陛下和太子,太子仁厚,许我离京。” 李鹤朝北方拜了一下,随即把身上的猫儿抱下来,起身同少年对峙。 “而您侍奉的那位三殿下,想必没有太子殿下那般的好性子吧。” 沈晏对外都是一副好心肠的君子模样,可李鹤侍奉太子,实实在在站在沈晏的对立面,看到的也比旁人眼中的沈晏大为不同。 而眼前的沈玉衡,无论怎样遮掩,都躲不了他是沈晏的帮凶的事实。 一朝为恶,终身为恶。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