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氏不放心,絮絮叨叨的叮嘱道:“上族谱啥时候都能上,待会儿磕头要磕一会儿,你要是撑不住就跟族长说,大不了明年再上,族长会体谅的。” “娘,我知道了,您老不用担心。”桑叶安慰着婆婆,心里有几分无奈。她又不是小孩子,孩子和上族谱之间,她肯定会紧要孩子。 郑凛也不放心,叮嘱道:“待会儿进祠堂的人不止你一个,你留意着脚下,别被门槛什么的绊倒了。” 一旁的孟氏也猛点头。 桑叶是真的无奈了,不想耳朵继续接收母子俩的念叨,索性不再说什么,直接奔着那处屋檐走去。 原本想把媳妇儿送过去的郑凛看着空荡荡的手,讪讪的收了回来,一双眼睛却没有从媳妇儿的背影上离开。 加上桑叶,这一次上族谱的一共有六个小媳妇儿,都是十五六岁水葱一样的年纪。桑叶站在她们之间,平白觉得中间跨越了好几个年龄段,直接就是初中生和社会老油条。 最明显的区别就是,桑叶在人前是假装娇羞,这五个水葱一样的小媳妇儿是真娇羞。加上众目睽睽第一次来这种场合,心里怕是也想给外人一个好印象,桑叶有意跟她们搭话,一个个的声音更母蚊子叫一样,顿时失去了聊天的兴趣,着实无聊的很。 就在桑叶百无聊赖之际,目光无意中跟一个人对上了,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昨天去郑家主动坦白的胡氏。 胡氏不自在的笑了笑,脸色不是很好看,显然是对祭祖后要做的事尚存抵触。 桑叶回了一笑,就移开了目光,对胡氏的不情愿没有任何宽恕的念头。她又不是圣母,不管胡氏出于何种目的散播谣言,她都不可能对伤害自己的人心生同情。 让胡氏公开道歉已经算是宽容她了,不然依照族里对族人的相关约束,她要是死揪住不放,胡氏就更讨不了好,没准儿名字就从族谱上划去了。说起来,她已经很大度了。 见桑叶移开了目光,胡氏也松了一口气。自从离开郑家回到家里,她的心就一直惴惴的,害怕当众承认了自己做的丑事,会被人看不起,让男人孩子跟着抬不起头。 只是她已经没有选择了,尤其是知道拒绝后产生的后果不是她能承受得起的,她就更不敢反悔不做。她倒是不怪桑叶提出的要求太过分,就是恨牛氏太毒辣,把自己算计到那个份儿上,让自己没能达到目的落的一身腥。 想到罪魁祸首,胡氏的目光在密密麻麻的人群中搜索着,竟然意外的看到了站在角落里的牛氏。她的眼里闪过一丝浓浓的恨意,默默咬牙:老娘落不得好,你这个贱人也休想干净。 见自家婆娘的神情不对,郑大牛以为她又要生幺蛾子,低声的警告道:“你就安分些,莫要再惹事,不是谁都像檩子叔他们那样,不跟你一般见识。” 胡氏一听,心里更恨了。她没敢表露出来,只是收敛了眼底的凶狠,不耐烦的说道:“知道了知道了,我不会乱来。” 郑大牛不疑有他,见她这么说便信了:“你知道了就好,不管待会儿别人说啥,你都不要出声,总归我跟孩子们不会计较这些。” 胡氏胡乱的点点头,心思已经不在丈夫身上,自然就没听明白丈夫后面的话。 另一边,桑叶没无聊多久,她们六个人就被叫到了祠堂里,在一位族老的提醒下,跪在了郑氏一族的祖宗牌位前。 祠堂里的窗户没有打开,外面的阳光不大能照进来,就显得比较阴暗。加上没有人气,就给人一种阴冷的感觉。如果是夏天,这里怕是凉快的很了。 祠堂里供奉的牌位有不少,自最上面的那一排到最下面的一排呈阶梯式分布。桑叶略略的扫了一眼,估摸着有三四十之多。 不是郑氏族人死后,都有资格把牌位摆在这里享受后人的供奉,只有对郑氏一族做出过贡献,让全族人心甘情愿的上香祭拜才行。 一般的族人死后,家人在家里供奉牌位就够了,等三年孝期一过,将牌位等物拿去坟前烧了,以后逢年过节只需到坟前烧纸上香即可。 可以说,死后的牌位能进驻祠堂,年年被成百上千的族人供奉,是每一个郑氏族人死前的心愿了。只是能达到这个程度并不容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