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依然有些不好:“哼,别装可怜了,我不喜欢你,我不会把你当弟弟看,我家也不会欢迎你,你赶紧给我走!” 说完,桑枣看了眼捂着头没有动弹的桓儿一眼,倒是有些不忍看,跺跺脚自己先走了。 才八岁的小姑娘,又从小生长在和睦的家庭,心眼儿没那么多,也不存在坏心,只是单纯的不想有人分走爹娘的疼爱。若是亲弟弟亲妹妹可能不会如此,偏偏是个还没有处出多少感情的表弟。 耳边不住的回荡着二表姐嫌恶的话语,桓儿愣愣的捂着头久久没有起身,原来他这么招人讨厌么?是不是连娘亲也嫌弃他是个拖累? 脑海里浮现出外出时,那些小孩骂他是没爹养的野孩子,村民们也在背后指指点点,说他是拖油瓶,只要他在娘亲找不到好人家……真的是这样么? 这一刻,桓儿幼小的心灵里埋下了许许多多的疑问,这些疑问本不该是这个才五岁的孩子背负的。 从北房里出来,桓儿没有把自己被桑枣推了一把又撞到头的事告诉任何人,只是在第二天早上桑叶帮桓儿梳头的时候,还是发现了桓儿后脑勺上的鼓起的大包。 桑叶拨开桓儿后脑勺上细软的头发,看着红中透紫的大包,用指腹轻轻的按揉着,心疼的问道:“桓儿,这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有人欺负你?” “不……不是……”桓儿不是个爱告状的孩子,又正是心思敏感的时候,担心说出来将事情闹大了娘夹在中间难做,于是小小的撒了个谎:“是昨天在院子里玩,不小心摔倒了撞在了树上,没有人欺负桓儿……” 桑叶的眉头几不可见的皱了皱,没有拆穿儿子的谎言,只是止住了手上的动作,弯腰扶着儿子的肩膀,认真的说道:“桓儿,你是娘的孩子,你再外面受了任何欺负和委屈,你一定要告诉娘,娘会为你讨回公道,记住了吗?” 桓儿眼眶一红,昨日的委屈又涌上了心头,他张开小小的双臂扑到娘亲的怀里,呜呜的哭了起来:“娘,桓儿好疼……” 直到喊疼的这一刻,桓儿才像个五岁的孩子! 虽然桓儿最终没有吐出实情,但是桑叶已经把这事记在了心里,在找来小山询问无果后,就叮嘱小山把桓儿看牢些,不要让村子里的熊孩子把桓儿欺负了。 顶着烈日忙碌了近一个月,桑家地里的活计总算告一段落,迎来了交税粮的日子。 大庆的赋税不算重,近些年来一直按照十五税一的原则来交。不过桑家地理位置十分优越,可以轮种小麦和水稻,待秋季水稻收获时,还要再交一次。 即便如此,一年忙到头的大部分村民日子也不好过,交完税后剩下的粮食得卖掉,再买便宜的粗粮回来,一家老小才能勉强混个温饱。 之所以如此,皆因生产力低下,所有的农务全凭一双手,开垦出来的土地少了,收获的粮食自然就少了;再则地里出产低,小麦亩产达到两石就算的上高产,通常就只有一石半。 水稻要好一点,亩产一般能达到两石,再好一点勉强能有两石半。李家村每户的田地,大多在七八亩,一年的出产还不到三十石,除去所缴的赋税,折合成斤也就三千来斤罢了。 三千斤粮食看起来不少,可是去完壳就没有多少了。一大家子除了吃饭,总还要穿衣吧,若是生病了还得看大夫抓药吧,还有人情往来嫁女娶媳……全都从这几千斤粮食里来。 而一旦风雨不顺,遇到旱情或水灾,谁也逃不开饿肚子的命运。 桑家还算好的,劳动力充足,家里的田地也有十来亩,一年下来除去嚼用,还能剩一点,只是家里供了一个读书人,这剩下的一点也就没有多少了。 “叶子,咱们家今年的收成不错,交完税粮还能剩不少,咱们下午就去镇上就去镇上卖剩下的粮食,你和桓儿也去逛逛,顺便给你和桓儿扯两身布做衣裳。” 趁家里的男人都去稻场上交税粮,两个儿媳妇也带着孩子们看热闹去了,木氏拉着女儿来到房间,塞了一个钱袋给她:“你带着桓儿逛,看中什么就买,别心疼钱,娘这里有呢!” 桑叶摸着钱袋里的碎银和铜板,心里暖暖的却坚决不肯要:“娘,别说女儿跟你外孙还有衣裳穿,就算真要买也用不着您的银子,我自己有。”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