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人不见了。” 顾九思开门见山,他观察着洛子商的神情,洛子商愣了愣,随后道:“什么叫不见了?” 听到这一句,顾九思观察着洛子商神色,便知洛子商应当是当真不知道此事的。 他转身就走,然后赶到了府衙,他找到了李玉昌,同李玉昌道:“李大人,秦大人不见了,在下想见见傅大人。” 听到这话,李玉昌皱起眉头:“你妻子与此案有关,你不方便见他。” “李大人,”顾九思抬眼看向李玉昌,“秦大人出事可能与傅大人有关,您让我见见他,至少搞清楚秦大人是怎么不见的。李大人您办案秉公正直,是非分明,总不会糊里糊涂的就把案子判了。” 李玉昌沉默了片刻,许久后,他终于道:“我去问。” 顾九思一时有些恼了这个死脑筋,可他也知道,这正是李玉昌的可贵之处。他深吸了一口气,抬手道:“您请。” 李玉昌点点头,领着人去找了傅宝元。 顾九思跟着李玉昌去了牢房,他在门口等了一会儿,李玉昌进去后不久,他走出来,平静道:“他说他不知道。” “不知道?” 顾九思愣了愣,李玉昌点点头:“不肯说。” 听这话,顾九思明白了,李玉昌估计是没问出来,他立刻往里面道:“我去看看。” 李玉昌抬手拦住了他,顾九思被这么一拦,顿时恼了,怒道:“我说你这个人脑子是灌了铅吗?! 什么时候了,能撬开他的嘴的办法都要试试。秦楠为什么跑?不就是因为他手里握着重要的东西所以跑的吗?你现在拦着我,万一秦楠被人弄死在路上,这个案子怎么办?!” 李玉昌被这么一通骂,倒是不说话了,等顾九思再冲进去,他也不拦了。 顾九思一路冲到牢里,就看见傅宝元躺在床上,他还是平日那副乐呵呵的样子,一手撑着头,一手拿着筷子,悠然自得敲着碗,唱着些小调,与平日的讨好姿态比起来,倒是多了几分潇洒意味。 顾九思看着傅宝元,朝着傅宝元道:“秦楠跑了,你知道吧。” 傅宝元不搭理他,继续哼着调子。顾九思没说话,他抿了抿唇,接着道:“上一次,我的人去抓人,是不是你派人来给的执勤时间表?” “良辰美景奈何天,便赏心乐事谁家院。” “傅大人!”顾九思提了声音,“您现在不说出秦大人的下落,说不定就晚了!” 听到这话,傅宝元轻笑了一声,他翻过身,背对着顾九思,不说话。 顾九思见他的模样,他想了想,接着道:“我不知道你是善是恶,我也不知道秦大人打算做什么。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阻拦我修黄河,可是我只是想做好这件事。” 傅宝元唱曲的声音停了,顾九思捏起拳头:“我想修好黄河,我也想修好永州。这中间,我不放过一个坏人,可我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傅大人,如果你有冤屈,你可以说,你不必绕着弯子让秦大人去冒这个险,你可以信我。” “你一个年轻人,”傅宝元睁着眼,看着面前的墙面,平静道,“来永州搅和什么?随便走个样子,刷个政绩,捞一笔钱,回东都就是了。你年纪轻轻,正三品户部尚书,未来只要不走错路,他日早晚要走到你想走的位置去,何必贪功冒进,如此着急?” “因为我是官。” 顾九思看着他,认真开口:“我在这个位置,我吃的是百姓供养的粮食,我拿的是百姓给的俸禄。我怎可尸位素餐,只求前程?陛下既然叫我来修黄河,我就要把黄河修好,我不能让扬州这么多钱白白搭进去,我也不想每一年朝廷年复一年接到黄河水患的消息。这本该是良田沃土,这里的百姓本该安居乐业,如果我能做到,我为什么不做?” “顾大人,”傅宝元轻叹,“这永州的百姓,永州的官都不管,你……” “我管。” 顾九思果断开口,字字铿锵:“大夏有我顾九思,我活着一日,便要管百姓一日。” 傅宝元没说话,他看着牢房黑漆漆的墙,不知道在想什么。顾九思见他不出声,继续道:“傅大人,我知道您不信我。可是您就算不信我,您也想想您一家老小。我知道您都安排好了,您心里不怕,可是您不怕,他们不怕吗?” “您现在指望秦大人为您做点什么,可如果您不是冤屈的,秦大人救不了您。如果您的确蒙冤,你让他一个人山高水远去替你伸冤,你不怕他出事吗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