韵,神却已经回窍:“什么意思?” “我说了要同袁郎千日万日的相好,又岂会只贪这一夕欢愉?”肖贵妃下巴搁在袁一江身上,“你调的药,圣人是很满意的。” 多加那一味药引,便多续几日的性命。 肖贵妃熟杏子似的嘴唇一翘,艳媚之中又有几分烂漫:“袁郎,你当朝天宫的掌教,我当皇太后好不好?” 袁一溟心神震荡,半晌不语。 肖贵妃攀坐起来,唇边含着他一缕发丝:“你师父还有多少年好活,就算没几年可活,紫微宫也不是你的。” 袁一溟坐起身来,谈及紫微真人的寿数,他脸上便现出怒容来,便被贵妃两根玉指按住: “我可没让你篡宫夺位,是让你自立门户,从此你师父指掌紫微宫,你掌朝天宫,既不负师徒情分,又能与我朝夕相对,岂不两全其美?” 不等袁一溟说话,肖贵妃便披起道袍,趁天色未亮,离开药宫。 回到关雎宫,肖贵妃往榻上一软,双目一阖,由着宫人替她擦身换衣。 浮香掀开她身上薄纱,取了九琼玉肌膏来,替她抹在身上红痕处:“娘娘,这么去药宫到底太冒险了些。” 肖贵妃脸上天真妩媚之情尽去,懒洋洋道:“不给他一些甜头,他怎肯松嘴。”说着翻了个身,露出雪背,让浮香将九琼玉肌膏抹到背上。 只要一夜,红痕尽去,她明日圣前侍候,不能留下破绽。 “紫微真人就是个撬不开的老蚌壳,他既不肯说派两个徒弟离京干什么,那我也只好想自己的办法了。” 两个徒弟,一个是袁一溟,一个是岳一崧。 离京半年,不知带回来一个什么人,那人被严密看押,圣人连她都不肯透露,不知究竟是什么要紧的人。 圣人原已病重,又突然回春,眼看都能下地了,他病重之前,她从未想过圣人若死了,她要怎么办。 可如今她想的却是圣人不死,她又该怎么办。 不能从紫微真人处得到只言片语,就只有在他两个徒弟身上下功夫。 肖贵妃想到岳一崧,鼻尖一皱,面上露出些厌恶神色来:“好在掌管药宫的是袁一溟,不是那个紫棠脸的吊眼。” 探听秘事还是次要,要紧的是与药宫,圣人饮的药,都是从药宫中端出来的。 只要稍稍动些手脚,他这命也就续不成了。 浮香抹完了药,替肖贵妃穿上纱衣,看她未施脂粉,却双颊生晕,退出帘外,取了茉莉粉来,细细给肖贵妃拍上。 掩住她颊上红晕,点起安神香,这才轻道:“若是他还不肯说呢?” 肖贵妃哼笑一声:“他拿那东西当药引,又能是什么心慈之辈,他不是不肯,而是不敢。” “把他的胆子喂得大些,自然就敢了。” 第93章 人心负 紫微真人回到观中,推开屋门,拂尘一挥,八卦镜自床头落下,掉入他掌中。 点香起咒,将八卦镜摆在案前,与一面铜镜相对,符咒燃起星火,铜镜之中映出两道人影。 紫微真人长眉一皱,这本是他悬在床前以防万一的,竟真有人胆敢闯入他清修之所,难道是奉天观的人? 符咒燃去一半,一个黑影身着夜行衣,用黑巾蒙面,辩不出五官。 跟着另一道身影斜出,竟是卓一道。 紫微真人一挥拂尘,八卦镜又飞回帐中,这个徒弟谨慎寡言了十数载,竟忘了,他是九个徒弟中心最细的。 他沉吟片刻,召来池一阳,问道:“第二轮比试,奉天观得名者几何?” 池一阳虽有诸多心思,可在紫微真人面前一丝不敢露,肃身答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