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老爷爷播放的新闻里,先奸后杀的案例听多了,难免杯弓蛇影,心生怀疑。 谢星尘准备诈他一诈,发作,一挥袖把祁寒之的手掀开,瓷制的药匙摔在地面,碎成片。 褐色的汤药宛如小溪,无声流淌到祁寒之的靴旁。 谢星尘故意怒道:“祁寒之,你以为我这么好骗,这根本不是醒酒药!” 祁寒之用手拾捡起地面的碎片,锋利的切割面划伤掌心,“滴答”,“滴答”。 血与汤药汇聚,混沌且肮脏。 他看了一眼,随即低声笑了笑,笑容骇人,“看来你知道。” 谢星尘开始担心他的精神状况,这龙族绝壁是脑袋被门夹了,或者出门被人踢了。 谢星尘故作镇定,“我要是不喝,你打算怎么办?” 祁寒之微微笑道:“我有的是手段。” 只这一句,谢星尘脑中便闪过无数严刑拷打,虐待犯人的方式,脊梁骨窜上寒凉。 大丈夫能屈能伸,在保命面前,一切都是浮云。 谢星尘选择苟活,虽狗但能活,他接过祁寒之手里的药,捏鼻子闭眼睛一饮而尽。 喝完,他愤愤地把碗砸到祁寒之手中,不放心,又小声开口问道:“不是春药吧?” 祁寒之似乎发现什么,道:“可惜我应该往里面掺点的。” 谢星尘:“……”他就不该问的。 他简直是在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自掘坟墓! 一边庆幸祁寒之这回没放春药的同时,一边又害怕下回他真会往碗里放点不干不净的东西,逼他喝。 祁寒之抬起没受伤的那只手,朝他探来。谢星尘目光随着指尖,注视他的手指一路伸过来。 他的手素净,还很白,不该是暴虐无道的龙族的手,更不敢想,这一双手下究竟取过多少同类性命。 手指虚虚滑过他的脸颊,一路向上,最后顿在了他眉心处。 谢星尘:? 你在干什么? 他眨着一双茫然的眼睛。 祁寒之却突然撤回了手,也没回应谢星尘的疑惑,忽然快步走了出去。 祁寒之走后,谢星尘试图找出这间暗室的出口,哪怕知晓这间封闭的暗室坐落在哪里也好。 他带着镣铐,挑着祁寒之留下的灯,在铁链长度的限制中,走到门口。 谢星尘扒着门缝,看不到一点光。 不过也是,料想祁寒之的性子,门肯定被封死了。他想要从里往外,破开门直接离开,几乎毫无可能,除非祁寒之死了。 但是,他却发现,门外有人。 他趴在门上听了好一会儿,才听到人声,准确来说不该是人声,是龙族的低语。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