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勺的一撮白毛在手里捻着。 “然后呢?”路槐问。 殷弦月:“古代埃及是多神信仰,先知摩西带着王奴出走埃及去到耶路撒冷,在那里形成了一神信仰,只信仰一个神,而这样的信仰如果是一个法 老的叔叔带来的话,我的世界会疯掉。” 因为信仰是神给予的。“以色列”的意思就是“与神缔结契约”。信仰不能是由谁带来的,信仰只能由某人诉说、解读。 “也可能会发起一场宗教革命。”路槐轻描淡写地说。 殷弦月便笑笑:“那可热闹了。” “热闹了。”路槐也跟着笑笑。 路槐接受的教育是洛尔大陆雾区军情处的军校,他与殷弦月学习的不是同一套系统,但理论和理解是贯穿的。 路槐又说:“一个神就够了。” 殷弦月停下搓他头发的手,询问:“你是想说‘一个神就够折腾了’是吧?” “没那回事。”路槐反驳。 “你就是!”殷弦月又把背直起来。 尽管被人单手抱的时候是不该做这么大幅度的动作,但路槐的小臂宛如钢筋,相当稳固。而且这样被抱,让殷弦月高出了半个头,他恰好低头审视路槐。 路槐哭笑不得,暂时停下,下颌微抬:“真没那个意思,我不觉得你折腾,我一想到后面还有四百公里的路,就希望它变成四千公里。” “……”殷弦月哑口无言。 他确实无法正视路槐的感情,他对路槐的感情也很难给予他想要的回应。他甚至做不到拒绝路槐,无法说出一句“我不爱你”。 二人在纷乱的风沙、阳光之中沉静地对视着。 这次殷弦月没有噗嗤地笑出来。 “路……槐。”殷弦月凝视这堪比建模的完美脸庞,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此时的眼神充满怜悯。 然而路槐想要的偏偏不是怜悯,他想要的是平等的,有欲望的,纯粹的爱。 他可以毫不避讳地说他对殷弦月有欲望,他想要永远这么抱着他,无论他是不是神。其实殷弦月到现在所表现出来的一切,都只有神性而没有神力,他能做的,都只是普通人类能做到的。 这也是让路槐能够心生爱意的最大的原因,更多的时候,殷弦月给他的形象是脆弱的人类。 “别这样看我。”路槐说,“拜托你了,别再用这样的眼神,不要怜悯我,临到我死的那天我都不想从你眼神中看见怜悯。” 说完,路槐抬脚继续走。 从孟菲斯徒步走去耶路撒冷,在这个年代,整个西奈半岛也都是埃及领土。他们沿途在村落中购买食物和水,夜晚,路槐幻化成白狼,将他圈在怀中。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