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应?和我在一起是报应?” 许是他嘴角的那抹自嘲,慕昭心脏一窒,仿佛被人用手攥住一样,连带着正常呼吸都有些困难。 话落,没等她回答,秦屿池松开她的下巴,抬腿走进低垂的夜幕中。 梦境最后一个画面是他落寞孤单的背影,路灯交错着晚风,他的身影渐行渐远。 大概是做了太多的梦,醒来时她脑袋疼的厉害,抬手一摸发现脸上都是泪水。 慕昭怔了下,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三点五十九,关掉手机,盯着漆黑的天花板。 夜风吹起窗帘最外层的纬纱。 凌晨四点,海棠花未眠。 - “实在舍不得她就把话和她说清楚,非要把所有的事憋在自己心里才好受是吧?” 陆淮之看着一杯接着一杯喝酒的男人,只觉得自己的胃都隐隐泛着疼,当初的事他最清楚,这几天也渐渐琢磨出他为什么不把事情告诉慕昭。 无非就是怕慕昭知道当年的事,会有负罪感,宁愿瞒着她让她恨自己怪自己也要照顾她的心情。 陆淮之觉得慕昭没有他想的那么脆弱,脆弱到连真相都没法接受,而且慕昭已经是成年人了,也经历过社会的毒打,他非要把她当成孩子来护着吗? 所有的烦恼和压力都他自己扛,连选择的机会都不给慕昭,真没看出他还有当情圣的潜质啊。 “你就憋着吧你,”陆淮之灌了口酒,嗤笑道,“到时候她跟别的男人结了婚,你就一个人死守着你的深情进坟墓吧。” 秦屿池又灌了杯酒,陆淮之渐渐看不下去了,生怕他把自己给喝死了。 和慕昭刚分手的那段时间,他看不出什么异常,只是夜晚抱着酒精度日,白日里照常上班工作,晚上颓靡不振,直到把胃喝出毛病才收敛点。 陆淮之夺走他的酒杯,骂了句:“你他妈还喝?还想胃出血进医院是吧?你他妈这样慕昭也见不着,没人心疼你!” “你他妈再喝我给慕昭打电话!” 秦屿池顿了下,拿起酒杯继续喝,陆淮之气不过,开始翻通讯录里慕昭的号码。 还真有,找到后怕慕昭换了号码,稳妥起见,陆淮之去问江澈,江澈扫了眼屏幕,说就是这个。 陆淮之还有几分感慨:“这么多年都没换啊。” 他正要点拨通,手机突然被一只手抢了过去,陆淮之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手机被扔进酒杯里,“咚”的一声,酒杯里的液体往外溢,流到桌面上,然后顺着桌沿滴到地面上。 他还没来得及发火,小腿肋骨处突然被踹了下。 冰冷的男声随着音乐噪音传过来—— “别去烦她。” - 虽然江琦妍的婚礼是晚上举办,但慕昭还是一大早就起床赶了过去,作为伴娘陪她化妆走各种彩排流程。 婚礼在远郊的教堂举办,钢琴曲悠扬悦耳,宾客觥筹交错。 慕昭笑着看江琦妍和新婚丈夫走完婚礼的全过程,脑子里不合时宜地想起当初两人逛街时,路过一家婚纱店,江琦妍说等她和蒋子辰结婚,要穿鱼尾裙的婚纱,要在教堂举办,就连婚礼上的钢琴曲都一样。 江琦妍应该是真的释怀了吧。 正想着,从天而降一束捧花,恰到好处的落在她怀里。 耳边响起小女生们羡慕的起哄声——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