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语气硬邦邦的:“谁要他可怜我?你告诉他,我好着呢!” 程荀接过荷包,没有说话,只静静地蹲在一旁。 清荷将下巴埋进膝盖里,愣愣地看着火堆,半晌喃喃道:“你也觉得我很可怜吗?也是,做掌柜的爹死了,未婚夫跟别人跑了,娘亲也卧病在床,而我远在千里之外,什么都做不了。” 她的泪又洇出眼眶,小声啜泣:“我真没用……” “清荷姐,这些都不是你的错。”程荀冷不丁开口。 清荷投来不解的目光,程荀慢慢开口:“伯父病逝,伯母病倒,都是人力不可违之事。至于那见利忘义之辈,早一日认清他的真面目,总比嫁到人家家里去才发现得好。” “你什么都没做错,又何必自苦呢?”程荀与她坦然对视。 清荷看着她在火光下愈发清亮湿润的眼睛,心竟也渐渐轻快起来,忍不住稀奇道:“你小小年纪倒挺会说话。” 程荀不置可否,扬了扬手中的荷包:“你真的不要么?” 清荷犹豫了下,接了过来:“我亲自还给他吧,他做的糊涂事,总不能又让你冒风险。” 她语气中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亲昵:“他就爱犯傻,做事冒冒失失,别把你给连累了。” 程荀陪她安静地烧完一篮纸钱,两人慢慢走回偏房。 路上,清荷忍不住问:“你说我没做错什么,那若是我做错了呢?” 程荀停下步子,认真地看着她:“做错了,自然要好生弥补过错,便是豁出这条命也是应该的。” 清荷愣愣地看着她,被她偏激的话吓了一跳,心中有些古怪。 程荀自顾自地往前走。 月光下,她的影子越拉越长。 日子平淡地过,几夜冷雨后,黄叶彻底消散在北风里,露出遒劲的秃枝。 有天又碰上松烟,他递给程荀一包桃酥:“陈玄哥让我谢谢你。” 程荀疑惑:“清荷姐没要那个荷包,为什么还要谢我?” 松烟看着她,支吾半天,恨铁不成钢地丢下句“反正你收着就行了!”便走了。 她将桃酥带回去,拿给玉盏,玉盏欢天喜地地打开,小心翼翼地用手接着吃。 直到嘴里没东西了,她才指着床上的衣物开口说:“刚刚清荷姐来找你,说收衣服的时候看见你裙子后面破了,帮你补好了。” 程荀在针线活上一塌糊涂,小时候靠爹娘,大一点靠程六出。来了胡府,想着自己总该学一学,又遇上了玉盏。从小打到,居然从未为针线活烦恼过。 玉盏圆圆的脸凑到程荀面前,有些酸溜溜地说:“你最近人缘不错啊?什么荷、什么墨的,都和你好的不得了呢。”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