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两人的互动,盛柠狠狠跺了跺脚,双手抱臂。 走了一路,不论她怎么暗示,顾勰就是不肯把外套给她! 她怎么会有这种未婚夫啊! 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个婚约,也不是不可以解除? 盛柠一边冷得直哆嗦,一边在心里质问自己。 她没有刻意放轻动作,别苏听到声音,往盛柠的方向看去。 背景是一片漆黑,至多有些微弱的月光,但盛柠头顶的黑色数值却仍能勉强辨认。在这种环境,黑色的数字像是密密麻麻的飞虫一般,变换着,抖动着,直到70点才停下来。 是被冷的吗? 别苏不清楚盛柠的心理活动,猜测道。 见盛柠穿着高跟鞋还不断跺脚,她有些担心,正要把身上的外套再次脱下,又被祁言按住。 两根手指突然捏上她的耳垂,温差明显,祁言的声音轻轻:“自己都这么怕冷,还想着别人?” “喂!” 一件外套被扔到了盛柠的头上。 盛柠眼前一片漆黑,伸手将衣服从脸上拽下来,就听到楚弈欠揍的声音响起:“看好本少爷的衣服。” 无视掉盛柠的暴走,楚弈偷偷瞥了一眼别苏。 外套不大,但是披在别苏的肩上,看着就像是将她整个人包裹在了里面。在这黑漆漆的地方,她一身白色,发着光一样,让人移不开眼。 楚弈盯着别苏身上的衣服,暗暗撇嘴,满不在乎地想着。 不就是一件外套吗?谁冷就给谁,有什么好争的。 下一秒,他听到盛柠颤抖的声音响起:“绿毛龟,你……你刚才说的那个自杀的学生……不会是个女生吧?” “是啊。”楚弈想起自己还没提到这点,问她,“你怎么知道。” 盛柠咽了咽口水,攥紧了手里的外套,两只脚像是被钉在了地上,动弹不得。 有几根头发被风吹到了嘴上,被唇釉粘住,但她顾不得去拨开。 她的声音越发虚弱,像是生怕惊扰亡灵:“你你你看前面……那个穿着红衣服的……不会是、是那什么吧?” 在这种时候,有些字是禁忌,她是绝对不敢提的。 “什么啊?”楚弈觉得她在装神弄鬼,漫不经心地抬头一看—— 黝黑的树影中,稀疏的玫瑰花从之后,有一片血红的布料晃过眼前。 楚弈眨了眨眼,再定睛往上看——那不是树影,那是漆黑的头发! 世界都安静了,楚弈感觉自己的心跳飞快。但紧接着,发丝被不知名的物体拨开,一只眼睛慢慢地、慢慢地露了出来—— 月光映在瞳孔上,散发出诡异的光。 “我去!”楚弈再保持不了淡定,喊了出来。 从那个女人被盛柠点出来的时候,别苏的眼睛就被祁言捂住,什么也看不到了。 “怎么了?”别苏茫然。 她的鼻间是熟悉的清香气味,脸上是温润的触感,一切都像是在这个散发着恐怖气氛的树林里,专为她创造出的一片净土,让人不想离开。 令人安心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别怕。他们眼花了。” 不像身边吓得几乎要抱成一团的盛柠和楚弈,祁言脸色平静,没有挪开掌心,目光穿过摇曳的树影与花丛,落在了那个红衣女人身上。 顾勰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