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无记错,林湛阳今年尚未及冠?” “过年刚满的十六。”管家说话中带上一丝骄傲。 居然只有十六岁!贾政这回是真的惊了。 仔细想想其实也没有那么不可思议,就算从林湛阳脸上看不出具体岁数吧,看他那么耿直也知道年纪大不起来了。 只是,“少年得志,难免轻狂。何必如此急切便让他下场呢?”贾政有些不赞同道。 下场就下场了,吃你家大米了还是费你家笔墨了?要是展秋被这么质疑,估计就这么直接怼回去了。 幸运的是站在这里的是管家林全:“若是以三十老童生,五十少进士之说论,二爷这个年岁确实是有些早,不过老爷当年也是二十出头摘得的探花郎,展先生更小些,还是琼林宴后当年的太子太傅为展先生主持的冠礼。” “……” 林全又道:“自然,二爷是不能与展先生相提并论的,可这是展先生与老爷共同商定的意思,说什么趁热打铁,也莫再虚度三年浪费光阴什么的,小的具体倒不太清楚。” 贾母见二儿子脸色难看,担心闹得场面不好看,内心都有些无奈。为什么每次和林家出来的人聊着聊着,就会牵扯到林湛阳和展秋这两个家伙呢? ——混然忘了是他们先提的林湛阳。 贾母半带玩笑道:“你们这些男人家最是心狠,说放下场就放下场了,这才刚开春呢,今年又冷,湛阳小公子那瘦条条的身子,也不晓得能不能受得住……若是还没进益,那不是伤身又伤心?” 有这么咒人的么? 管家呵呵:“老太太这是与老奴开玩笑呢,老爷和已故的老太爷都是正经的探花出身,这准备,府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心得的。往日二爷也注意着锻炼身子,与一般只知枯坐读书的文弱书生到底不同。” 说者不知道有意无意,听者却是有心。贾家三人一时都不由想到故人,脸色微动。 然而像林全这么“体贴”的人又怎么会没眼色地停下来问他们可是出了什么事呢?他自顾自道: “再者便是展先生说了,正是年少才要多折腾,不中便是不中了,回头三年之后再来过也好,再找到自己合意之处从头奋斗来过也好,总归林家也不是禁不起二爷耗。” “若连屡败屡战、锲而不舍的精神都没有,如何为社稷谋福祉,如何肩挑天下难?” “岂有此理!”林管家一走,贾政那老成持重的脸色便是大变。姓林的果然就没有一个好东西!个个都喜欢拐弯抹角地戳人肺管子! “林家这也太过分了!”贾政恨恨道。 王氏眼眶已经红了:“那林全的意思,分明是在指桑骂槐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