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便是你与我顽的原因,好个负心薄情郎!”司徒琅佯怒。 “嘁,你这话说我可不认的。我若是打着这主意,便不该领你家去,该好声好气请你去城郊别院,饭后在同你乡间散步。这么三五回下来,那一大片地价可不得涨翻天。”林湛阳却半点没被唬住。 “你现在也能卖了你家……哦,那是巡盐御史的官邸,卖不得。” “是了,这多叫人遗憾。” 这还是薛鹤头回看见林湛阳这般与人你来我往的嬉笑,瞅着颇有云中仙沾染上烟火气的意思。可他嬉笑的对象换谁不好,偏偏找的是忠顺王驾。他在一边围观他俩言谈无忌的模样,惊得眼珠子都快要掉下来了。 这、这气氛也太过轻松散漫了些吧! 司徒琅显见是特意在此地等他的,果然是待他处处与别个不同,格外地做小伏低。薛鹤冷眼旁观,在惊愕过后也回过味儿来了。看看忠顺王爷玩笑时的遣词造句,又是“孤零零”又是“负心薄情”的,想到坊间流传他尤好南风一事,这话里头的真心假意倒是让人捉摸不透。 只是对上林湛阳。 薛鹤见这人全然未觉的自在坦然,便情知王驾这是一片真情皆付与一颗顽石。 啧…… 虽说有足够横行霸道的本钱,可司徒琅毕竟不是林湛阳,这基本的为人处世还是省得的。两人寒暄一会儿,他便找了个时机将话头引到薛鹤身上:“我原还想着这世上,大约除我之外再无第二个能与你好好相处的知心人,特特等在外头,免得你姗姗来迟又惹了人厌还不可知。却想不到你一声不吭,这才多久工夫便又招惹了一位。” 薛鹤连忙从自己的胡思乱想里抽身而出,接过话头。他看出司徒琅分明是看在林湛阳的面子上搭理自己,纵然正主全然无觉这份体贴,自己这个受惠之人却不能无所表示,言谈中越发体贴玲珑。一时间三人倒是相处得宜。 他们果然已经是迟了,只是三人同入,有司徒琅钉在前头,还有薛鹤帮忙吸引火力,林湛阳的出现倒也不那么扎眼。 再不想承认,薛鹤和林湛阳也的确是这一届新进府学的秀才中最特别的两个么。 那知府公子眼神淡淡,手下人倒是摸不真切这位是怎么个意思。 知府公子脑子里却在琢磨临行前父亲对自己的那番嘱咐。 当今三年一小评,五年一大评。这一任掌管鹾政的林如海手腕太厉害,面上和善,可底细却让人摸不清楚。 按说他林家根系在姑苏,纵然京中尚有姻亲同年,可前几年那暗潮汹涌的,别说姻亲了,京中那些越是老牌的世家越是为了站错队忙得不可开交,自个儿断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