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当夜,新娘子离奇失踪,婚房没有任何打斗痕迹,不是贼袭,不是寻仇,所有亲朋好友都在场,新娘子就这样不翼而飞。 恰好,新郎倌的亲哥哥也消失了。 桩桩件件,把她钉死在逃婚的耻辱柱上,毫无辩驳的余地。 就算她能解释,有人会相信吗? 秦如眉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目光忽然被什么吸引,慢慢下移,落在自己的手上。 她睡中被换了一身寝衣。 这身衣裳衣料很好,是上好的绫罗,却又仿若绢纱一般轻薄,她纤瘦的身子裹在衣裳里,此时因为抬着手,衣袖掉落一截在手臂上。 白皙的皮肤上红痕斑驳,再往下一些,甚至青紫。 她全身都是证据。 和付玉宵厮混的证据。 没有人会相信她。 秦如眉呼吸愈发颤抖,抬眼,握着碎瓷的手猛地用力,锋利顷刻间刺破他的皮肤,丝丝血液蔓延而下,流进她的衣袖里。 只要再进一寸,他就会死。 付玉宵却只盯着她,没有任何动作,弯起一个笑。 “你要再杀我一次吗?” 她愣住,手一颤,碎瓷片差点握不住。 他觉察到她的迟疑,满意地笑了下,拉下她的手,将她的手展开,把她手中的碎瓷拣开,又细心挑出伤口处微小的碎末,以防再次割伤她。 “痛吗?我让医女给你上药,很快就会痊愈。” 她盯着他,苍白着脸冷笑,“沈昼,你不如杀了我。” 他置若罔闻,替她清理好手上的伤口,噙着一丝笑。 “早上想吃什么?我让人给你传,不过现下时辰有些晚了,索性直接吃午膳,想吃什么?嗯,累了一个晚上,你应该饿坏了。” 他怎么好意思这样和她说话……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好似她嫁的是他,而不是他的亲弟弟。 她难以置信,下一刻,猛地抬起的手,被男人轻而易举地握住。 她的手腕在他掌中衬得极纤细。付玉宵盯着她道:“你已经打了我一巴掌,还要继续吗?” “没问题。多一巴掌,就多一次,今天晚上我会再过来,你已经欠了一次,还要继续打吗?” 她几乎难以启齿,“无耻……” 他没理会她,“衔青。” 屋门推开,衔青端着漆盘走进来,从始至终低着头,神色古怪,“侯爷,衣裳送来了。” 她循声看去,见衔青手中俨然是一套素净月白衫裙。 “付玉宵,你的地方似乎住了很多人,这衣裳是江听音穿的吧。” 男人陡然看向她,眼神寒冷如刃。 “怎么,我提起她你就生气?”她笑。 他没有说话,盯了她片刻,冷笑一声,转身大步离开,身影消失在门后。 衔青站在旁边,有些尴尬,“二夫……秦姑娘,这衣裳和江姑娘没关系,是侯爷专门给你买的。” 秦如眉却一声不吭。 付玉宵离开了,她也不再伪装,面上笑容散去,怔怔在床上坐下来,抱住了膝盖。是一个缺少安全感的姿势。 她并不关心付玉宵是不是专门给她买的。 她只想离开这里。 离开付玉宵…… 衔青许久没听见应答,忍不住抬眼看去。 秦如眉蜷缩在床上。 她似乎很难过,在发呆,昳丽的眉眼垂着,泼墨青丝披散在小巧的肩头,透过纤薄的寝衣,依稀能看见她身上的青紫痕迹。 她漂亮得像一幅江南云雾的山水画。 他心中一跳,忙收回视线,“秦姑娘,衣裳搁在这儿了,您有吩咐可以传人,门外有婢女候着,一会儿会有医女来替您伤药。” 说着便搁下漆盘,随即离开,迈出门槛前,却听见身后传来一声轻柔的低喃。 “他连门都不让我出,就把我关在这屋子里?” 他心中复杂,忍不住道:“秦姑娘,您……您对侯爷好点,侯爷不会一直关着您的……” 没有回应。 衔青只好低下头,转身离开。 晚上,得知消息的时候,付玉宵正迈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