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人无父无兄无后,也无朋党,对他来说,不足为惧。” 沉默片刻,林夙道:“萧长勖不会。” 谢烬抬眸,淡淡一笑:“有你这句话,我便放心了。” “阿雪怎么样了?” “还是不愿醒来。” 林夙望着床上安然沉睡着的江悬,低声道:“他受了很多苦。” “嗯。我知道。” “但愿这是最后一次了。” 谢烬目光微落,看着江悬,说:“会的。以后有我陪他,是生是死,我与他一起,不会再分开。” “岐川,”林夙看向谢烬,“多谢你。” “谢我替你照顾你弟弟么?”谢烬淡笑,“他不仅是你的家人,也是我的。不必言谢。” “无论如何,还是多谢。” “你呢,打算留在这里,还是与我们一起回漠北?” “我……”林夙垂下眼睫,目光落在不知名某处,半晌,淡淡道,“再说吧。” 五日后正月十八,登基大典在承天殿外举行。萧长勖即位,改年号为明德,大赦天下。 皇城终于有了新的主人,依照礼法,新帝即位第二年才可立后,而礼官的意思,萧长勖与先帝并非父子,可不遵从这条规矩。但萧长勖说,待天下安定,再议后宫之事。 大典清晨开始,依次进行过宗庙祭祀、百官朝见、颁布诏书,结束时已临近傍晚。文武百官依次退下,热闹消散,大殿又恢复平日寂寥冷静的模样。 萧长勖坐在龙椅上,身上沉重而华贵的礼服冠冕还未换下,他的神情有些疲倦。他摆摆手,示意殿内宫女太监都退下,不多时,大殿中只剩他一人。 没有人不爱权力,何况是一位曾经错失王位的文韬武略的亲王。然而终于坐上这个位置,萧长勖却并没有预想中欣喜,反而有些落寞。 天色渐暗,不知何时,门口明暗交界处,一道坐着轮椅的人影出现在萧长勖视线。 萧长勖一滞,低声喃喃:“灵抒……” 今日的林夙没有穿那件厚重沉闷的青袍,而是换了身金线勾勒的月白云锦长衫,一头长发也用玉冠束了起来,有如芝兰玉树。他推着轮椅慢慢进来,停在距离萧长勖不远不近的地方,双手交叠,缓缓一拜。 “恭贺吾皇,吾皇万岁。” 龙椅上的萧长勖眉头微皱,目光落在林夙身上,低声道:“起来吧。” 林夙直起身,望着萧长勖,没有说话。 二人之间许久没有过这样安静的对视,沉默半晌,萧长勖主动开口:“你今日来,是来祝贺我,还是与我道别?” 林夙眼帘微动,回答:“都有。”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