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哄你的。” “是么?”谢烬想了想,摇摇头,“不,只有你喜欢哄我。你最可恶,江问雪。” “你刚才还说我最好。” “你最好,也最可恶。” 二人说着话,不知不觉走出园子。两辆马车停在钟府门口,谢烬自然要粘着江悬,他自己来时那辆车便给了谭翀和小厮坐。 江悬的马车布置得更温馨,软垫和毛毯更厚,火炉也更暖和,谢烬挨着江悬,一坐下来便又牵住江悬的手。江悬不习惯他这样粘人,动了动想要抽离,却见谢烬一歪头靠在自己肩上,低声喃喃:“我好困,阿雪。” 在钟府觥筹交错一夜,谢烬早就累了,让他老实坐着与人说那些场面话,比让他行军打仗还要辛苦百倍。 江悬问:“你喝了很多酒么?” 谢烬答:“五杯?六杯?记不清了。” 其实没有很多,谢烬也没有很醉,只是在狭小温暖的车厢,挨着江悬,腿上盖着厚厚的柔软的毯子,让他有一种无与伦比的舒适与放松,就好像在寒冬里觅食一天的狼,夜晚回到熟悉的温暖巢穴。 他闭上眼睛,江悬身上有好闻的药香和皂角气味,还有一点点体香,像雪地里悄然绽放的白花,清冷而温柔。 只有这样亲密相依着,才能感知到江悬那一点不易觉察的温柔。 夜色寂静,马车行驶在青石板路上,轻微的晃动愈发让人增添了睡意。谢烬昏昏欲睡时,听见江悬轻声开口:“阿烬。” “嗯?” “改日你有空,带我去军中看看罢。” “好啊。”谢烬答应了,方才后知后觉,“怎么突然?” “没什么,忽然想去看看。” 谢烬不疑有他:“唔……也好,你早晚要回来的。” “倘若我想披挂上阵,也可以么?” “当然可以了。玄羽军本就该是你的。” “那……”江悬迟疑片刻,问,“倘若我想亲自领兵攻打新安,也可以么?” 新安…… 谢烬终于清醒了一些,睁开眼睛看着江悬:“你是说,萧承邺的那个新安么?” 四目相对,江悬眼神微微躲闪:“嗯。” 谢烬没有回答。 车厢中陷入沉默,谢烬眼帘低垂,目光晦暗难明。 许久,江悬主动开口:“我只是,问一问……” “阿雪。”谢烬打断江悬,仍旧低着头,“虽然我说过,我会保护好你,永远不让萧承邺再伤害你。但是……” “但是”后面的话,似乎不那么容易说出口。谢烬深吸一口气,缓缓道:“但是如果你想,我不会反对,我只会尽我全力在战场上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