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在柔软的沙发里,只不过低着头在抽泣。 真该死啊,周问渠,又心软,你去哄她她下回又不长记性,真要跑到天涯海角去,上哪去寻? 这样想着,身体却比脑袋先一步,过去坐在她旁边,左手轻轻抚摸她后脑勺的长发给她顺毛,“没事了,没事了,许许。” 像哄小孩子吃药,哄她别哭。 周如许却哇一声更大声哭出来,扎在周问渠怀里,“你干嘛…干嘛那么凶!” “我…”周问渠这回真不知道怎么解释,那时候就是心里堵得慌,现在想起来确实有点太凶了,回想上一次,还是很小的时候周如许不听话,在路中间玩,差点被货车撞到,他才发那么大火。 “我就是听你说,要离开我,要到国外去,还一个人,真的很难受,妹妹,哥哥受不了你说那些。” 这句话听起来,就像是在说“别离开我”,周如许被他这么一说,眼泪鼻涕一起流在他身上,“我哪里要走,专门气你的,是你自己骂我,刚才回来一句话也不说,还以为你不要我了…” “怎么可能,许许,吵架归吵架,又不是不爱你了。”周问渠亲亲她的额头,拿纸擦身上被她弄的鼻涕眼泪。 “你看!你还嫌弃我!”周如许抓着他的手大叫,又开始趴在他胸口哭,但这时候鼻涕已经不流了,周问渠看出来她在故意挤眼泪。 “许许,你再这么哭,我澡都白洗了。” 头顶上传来哥哥温柔的声音,周如许贴在他胸口不起来,反而开始数数:“一,二,叁…” “你在数什么?”周问渠问。 “数哥哥的心跳。”周如许回答,还带着刚才的哭腔,“哥哥,你的心跳好明显。” 周问渠听她刚刚还在哭,现在又来这一套,抱着怀里的人真恨不得把她抱进身体里才好,让她永远也逃不掉,不让她去数别人的心跳。 “80,81,82…”周如许还在数,不知道要数到什么时候。 忽然抬起头来,在周问渠左胸上狠狠咬一口,这一咬,真把周问渠咬疼了,紧紧抱着的双臂松开了一点,低下头来才发现,左胸上两排牙齿,还在往外冒血珠。 周问渠却看着血珠笑,“行,扯平了。” “不够,”周如许又在肩膀上咬一口,锁骨上咬一口,下口都不轻,周问渠任她咬,但是还要到脖子上咬的时候,被拦住了。 “在这留印子,警服可遮不住,你想好了?”周问渠问她。 周如许赌气咬下去:“你都敢在别人面前亲我,我有什么好想不好的,大不了你就说又新交了女朋友,之前方叔不是要给你介绍吗?” 那么久远的事,这时候还提起这一茬,周问渠又笑,捧着她的脸说,“我哪里还能交女朋友?现在所里都知道,我最在乎你这个妹妹,都没人给我介绍了。” “而且,”周问渠特地和她解释,“我就你知道的那两个女朋友,还都没过两个月,就被我给吓跑了。” “你有那么可怕吗?”周如许在他怀里玩他的耳朵,发现他耳朵也长得端正,轮廓硬朗。 周问渠捏她脸颊上的肉,“就你不怕,天天晚上在哥哥门口偷听。” “啊。”原来说这个,周如许拿手掌遮着脸,现在反而不好意思了,“有什么好怕的?哥哥那里那么粉粉的,好可爱的呀。” 周问渠脸黑了:“可爱?” 周如许自知说错话,连忙找补:“不是不是,就是…” “是什么?”周问渠不依不饶,非要问出个答案。 “哎呀!坏蛋!周问渠是坏蛋!” 撒娇是周如许的第二杀手锏。 “坏蛋?”周问渠扬起眉毛,“你现在都敢叫我名字了?” “不敢过,妹妹,千万别再像今天这样了,哥哥不是坏蛋,可这世界上坏蛋多的是。” 这座城市霓虹闪烁,一片光明,可光明之下暗流涌动,一到晚上,那些漆黑的小巷里角落里爬满了蟑螂,吸粉的拐卖的嫖娼的抢劫的,光明与黑暗之间的界限薄如蝉翼,平常两个世界互不交际,可是一旦哪怕跨越这界限一分一毫,就会被迅速吸入漩涡之中。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