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还不等孟昔昭说什么,那摊主先怒了:“不愿意买就滚蛋!再捣乱,我就揍你们!” 孟昔昭:“……” 庆福:“……” 默默的放下簪子,两人灰溜溜的走远,找了一个没什么人的茶铺,孟昔昭要了一壶热茶,然后让庆福也坐下。 孟昔昭:“我问你,你在老家有没有什么定了亲的、或者看一眼就难忘终身的小娘子?” 庆福被他问的脸都红了,说话也不利索了:“郎君,您问这个干什么,我……我六岁就到应天府来了,我爹说,让我先好好的伺候郎君,等郎君娶了娘子,我爹就去求夫人,让夫人也给我找一个,然后我们夫妻一起,继续伺候郎君。” 孟昔昭:“…………” 原来你在等这个啊。 那你怕是要跟我一样,孤寡一生了。 茶上来了,孟昔昭捧着茶碗,幽幽的叹气:“行吧,看来你也帮不上忙。” 庆福这才从羞涩的情绪当中抽身出来,他疑惑的问:“郎君,您又想做什么?就算我不懂,您可以先跟我说说嘛,说不定我能帮您找来懂的人呢。” 孟昔昭像个小老头一样,双手捧碗,对着庆福眨了眨眼,他感觉庆福说的有道理,便说道:“是这样,我呢,想去请一个人帮忙,那我就要投其所好,这人年少的时候,心悦一个女子,但那女子去世了,我想送他一个礼物,而这礼物,必须从这个角度打动他,你说,我应该送什么?” 庆福愣了愣,转而笑起来:“郎君,这事你不应该问我啊,你应该去问老爷和大公子,他们两人才有经验呢。” 孟昔昭:“……” 就是因为不想去问他俩,他才问自己的小厮。 他没喜欢过一个人,哪怕理论再丰富,也容易掉进纸上谈兵的误区中,他爹和大哥,确实,经验无比丰富,而且一个赛一个的专情,很适合给他当顾问。 可他就是不想问他们,因为他有种预感,自己要是问了,哪怕他们不打听自己究竟想送谁礼物,也会趁机把话题扯到自己身上来,让他收收心,也跟他们一样,学着做一个老婆奴。 …… 还是算了,自己想好了。 * 腊月初一这天,孟昔昭出城上香。 他当初跟天寿帝说自己给他请了长明灯,如今好几个月没过来了,这天无论如何他都应该去点个卯,刷一刷脸。 供奉长明灯的大殿外面,一个年轻的小师傅站在那,正等着收钱。 孟昔昭绷着脸,肉痛的给出香火钱,一笔巨款就这么进了鸡鸣寺的腰包。 临走的时候,他实在忍不住,对那小师傅说:“修缮寺庙、给佛祖铸金身,这都是小善,真正的大善是救苦救难,木鱼千响,不如草药一包,诵经往生,不如援助孤童。” 那小师傅也就十三四岁的模样,听见他的话,整个人都愣了一下。 孟昔昭默了默,知道自己好像有点崩人设,他赶紧笑着又补了一句:“这是我读经时的感悟,唉,家里人都说我没有佛缘,小师傅不要见怪,就当我是胡言乱语好了。” 对这个小和尚双手合十,敷衍的弯了弯腰,然后孟昔昭才快步走下阶梯。 庆福在他身后把这一幕全都尽收眼底,两人一起走在山道上,庆福看着孟昔昭的表情十分的一言难尽:“郎君,不过五百两银子,您平时吃顿饭也就是这个数。” 孟昔昭:“……” 他知道。 可他就是忍不住嘛! 在参政府他过得是万恶的王侯将相生活,平时给孟娇娇带一道荔枝宝鸭,他就得花上十几二十两,五百两的香火钱,对他们这种人家来说,确实不多。 可一想到这是以天寿帝的名义给的,别说五百两了,就是五文钱,他都舍不得! 罢了罢了M.mmCZX.cOM